這種套路,秦霄見得多了。
他不置可否,道:“這種搭訕方式有點俗,建議下次換一個。”
荊畫窘得不行,手更不敢從臉上挪開了。
直到吃完飯,荊畫的手都沒離開臉,一直遮著嘴以上。
四五十分鐘時間,秦霄連她真面目都沒看到。
他見過的道士,除了無涯子是個老頑童,其他都挺正經的。
道姑正不正經,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眼前這個小道姑,絕對不正經,一哄二騙三瞞四遮遮掩掩,明明對他有意思,偏偏要玩欲擒故縱。
秦霄結了賬離開,二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荊畫仍然以手遮臉。
秦霄在前面大步走。
走了幾步,他忽然停住腳步。
荊畫沒防備,正走著神,砰地一下撞到他后背上。
他比她高三十公分左右,隔著手荊畫都被他后背撞得鼻梁生疼。
捂著發酸的鼻子,荊畫想,今天出門前忘記算一卦了,諸事不順,沒收拾打扮,道袍都沒換,就遇到了秦霄。
本想驚艷他一把,奈何老天不給機會,鼻子也快被他撞扁了。
秦霄回眸,垂下眼睫看她,“撞疼你了?”
荊畫捂著臉,腦子轉得比陀螺還快,想說“哎喲不好意思,你撞到我心坎里了”。
又覺得油膩。
不符合她高冷道姑的身份。
也會被秦霄說俗。
說“沒事”吧,又顯得普通,不足以驚艷他。
怪只怪和他相遇的時間普通,場合普通,本該驚艷他,卻變成了平平凡凡的邂逅。
見她捂著鼻子半天不吭聲,秦霄以為她撞得厲害,俯身,透過她指縫去看她的鼻子。
荊畫捂得更嚴實了。
秦霄只看到她兩個鼻孔。
鼻孔長得很秀氣,看不到鼻毛,嘴唇不大,唇形還可以,下巴小巧。
脖子細長。
道袍顏色太素。
見她鼻孔沒出血,應該無大礙。
秦霄直起身,道:“你們道教,紫袍地位最高?”
荊畫捂著臉回:“我爺爺是紫袍。”
秦霄和她實在沒有共同語,便問:“你是什么袍?”
“綠袍。”
“你身上穿的是青袍吧?”
荊畫悶嗯一聲,她是前天下山辦事,被支走,本想趕來參加婚禮,被纏住,沒趕過來,今天才有時間來趟京都,衣服就隨便穿了,這個顏色耐臟,沒想到會遇到秦霄。
秦霄說:“上車,送你一程,去哪?”
荊畫回:“茅山。”
秦霄噎住,茅山在江南。
從京都開車過去要十幾個小時。
他就活該多這么一嘴。
略一思忖,秦霄道:“我派人送你去機場。”
話音剛落,荊畫拔腿就跑,兔子一樣朝他的車子跑去,生怕他讓她去坐別人的車。
望著她急吼吼的背影,秦霄給她下定義,果然不是正經道姑,不只哄他騙他,遮遮掩掩,欲擒故縱,還不沉穩。
大步走到車前,秦霄開鎖。
他還沒坐進去,荊畫已經拉開后車門,坐到后座。
秦霄上車,道:“這是把我當司機了?”
荊畫手下的臉微微錯愕。
秦霄微抬下頷指指副駕,“你坐副駕,會更禮貌。”
荊畫該下車,然后上副駕的,可是腦子突然宕機了,她腿一抬,從座椅的兩個縫隙間擠到了副駕上。
秦霄給她的定義是,這小道姑腦子不太好使。
腦子不好使,按說武功也練不好才對,可她身手不錯,可能是像青回那種人。
秦霄系-->>上安全帶,問:“去哪個機場?”
一手遮面,另一只系安全帶的手一頓,荊畫想回,去你心里要走多久?
又覺得油膩,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