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和元瑾之在房車內度蜜月。
保鏢和司機在百米開外站崗,皆背對房車,沒人敢偷看,畢竟車里那位不是普通人。
無涯子則在海邊找了棵百年大柳樹,仰躺在樹杈上。
抬頭望月,他喃喃自語:“阿魄呀,阿魄呀,你若活著就好了,到時也娶一房媳婦,像漂亮小子那樣過逍遙日子。即使娶不成小楚楚,娶個別家女兒也好啊。可惜,怎么就成了短命鬼?”
他閉上眼睛,眼眶發酸。
閑極無聊,他撥通顧寒城的手機號。
顧寒城接通。
無涯子夾著嗓子,聲音和藹可親,“寒城大寶貝,為師陪你天予哥來度蜜月,你在家乖乖的。為師教你的武功心訣,記得好好背,基本功每天都要練一練。”
顧寒城應了聲。
無涯子又說:“看好你姐姐,別讓她被渣男騙走了。”
顧寒城不答,暗道這老道好雙標,盛魄是邪男,比渣男段位還高。
老道卻趕著把他姐姐往邪男窩里送。
無涯子繼續叮囑:“你姐姐年紀還小,五年吧,盯她五年,五年后再讓她談戀愛。”
顧寒城知道老道的私心,怕是也不確定盛魄是死是活,想讓他姐姐等盛魄五年。
姐是親姐。
師父隨時可以換。
顧寒城不想理這心眼比篩子孔還多的老道,道聲晚安,掛斷電話。
無涯子手擔在腦后,盯著天上的星,想學太乙真人,給盛魄重塑肉身,可惜他連盛魄的尸骨在哪兒都不確定。
他也沒有太乙真人的本事。
又躺了很久,他扭頭,遠遠瞥一眼遠處的房車。
月光下,房車細微晃動停止。
無涯子嘿一聲,罵道,漂亮臭小子真能折騰,那事兒就那么令人著迷嗎?
讓他折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可惜白折騰,命中無子女。
忽然感知到異樣氣息由遠及近,無涯子迅速坐起來,身形矯捷跳下樹,沖異樣氣息小跑而去。
他將背后的寶劍拔出鞘,劍尖指向遠處,厲聲喝道:“誰?”
一道伶俐的身影從路邊樹林中走出來。
青釉色束腰道袍,高高的束發,額前無一絲亂發,十分清秀的一張小臉。
是荊畫。
無涯子納悶,“小荊荊,深更半夜的,你不回你們茅山去,跑這荒無人煙的海邊來做什么?天予和元丫頭來海邊打野戰,你又沒有男朋友。寒城還沒成年,你再等他兩年啊,等兩年,他就成年了,到時我撮合你們倆。跟著寒城,可比跟著秦霄那小子自在得多。”
荊畫為這事郁悶快一天了。
本想在戰場上驚艷秦霄,或者在婚禮上驚艷秦霄。
結果時間不對。
她表現得也不好。
不是不好,是奇差。
她弄不懂,平時她是挺機靈的一個人,今天在秦霄面前卻像個傻子,甚至連臉都沒敢露,一直遮著臉。
本來在酒店住下了,可是她越想越難受,干脆打了輛車來海邊吹吹風。
結果看到了一輛超級大的房車,還感知到了無涯子的氣息。
荊畫縱身一跳,躍到了旁邊的樹杈上。
無涯子跟著縱身一躍,坐到她身邊,晃蕩著兩條腿,問:“小荊荊,有什么煩惱?跟道爺我說說。”
荊畫道:“我今天在秦霄子面前表現奇差。”
無涯子嘿嘿一笑,“差了正好-->>,以后跟寒城。”
荊畫不想理他。
她看向房車。
見房車內燈亮起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無涯子手機收到一條短信:來車里。
無涯子跳下樹,喊荊畫一起。
二人上了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