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霧還未散盡的時候,周望舒的背簍里已經裝滿了她前幾日就看到的忍冬藤,露水順著藤蔓滾落,在她粗布衣袖上涸開深色的水痕,另外還有好些罕見藥材被她放進空間里了。
正當她想彎腰想掐斷面前的車前草時,余光終于瞥見山道拐角處的人影——沈青墨,確定一直跟著自己的是他時,周望舒狠狠松了口氣。
自從那天她給沈三叔家的老太太治療中風后,沈青墨總是用一種探究的眼光看她,她每次上山采藥也一直有人偷偷跟著,就是不知道是誰,雖然對方似乎沒有惡意,但每當林間山風掠過脖頸,她總想起穿越前的那個雨夜,自己被競爭對手派來的跟蹤者堵在巷口的窒息感。
現在發現是沈青墨,也就放心了,晨光中那人褲角上還沾著露水,卻刻意保持三丈開外的距離,像匹警惕的頭狼在守護自己的領地。
“望舒姐!”正想著,就聽見女孩脆生生的聲音傳來。
抬頭看去,就見沈紅芝挎著個竹籃從坡下跑來,鞋面上還沾著新鮮的泥印,顯然是天不這就跟著大人上山了。
待她跑到面前,周望望才發現她手里還拿著一株草藥,紅撲撲的臉蛋上也沾著些許晨露,“我娘她們在那邊發現好些這種草,娘說你跟她說過這也是一種草藥。”
周望舒笑著替她擦了擦臉,接過她手上的草藥看了下確定道:“這是草藥,名叫夏枯草,有清肝明目散結消腫的功效。”
她邊看邊教,指尖輕輕掰開紫褐色的花穗,露出內里細不的種子,“采時要留三分根,來年才能再發新芽。”說著示范性地用剪子斜斜剪斷莖稈。
自那日周望舒救醒沈三叔的娘后,這些原本只會圍著灶臺孩子打轉的婦人,如今在周望舒的幫助下也成了采藥好手,她們每個人都會隨身帶幾張周望舒給的草藥圖鑒,閑睱時候也會一起結伴出來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