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盯著少年手中的銀鐲,喉嚨泛起陣陣鐵銹味,溶洞頂滲下的水珠落在她睫毛上,模糊了銀鐲內側的暗紋。
十幾年來她貼身戴著這對襁褓銀鐲,卻從未想過要刮開包漿——藥王谷覆滅那夜,她只知道那是母親臨終前將這對銀鐲塞進她懷中,那時的小望舒也就當一個念想保存著。
那對刻著望舒二字的襁褓銀鐲內側,暗紋竟與藥王谷典籍中的族徽分毫不差。
她想起自己空間的古醫書殘卷里也有這么個徽記,難道現代的那些古醫書都是出自這個時代的藥王谷?
少年用匕首刮開包漿,露出底層鐫刻的密文——正是昭陽鐵礦開采圖缺失的西北角。
“藥王谷每代圣女都會在右臂留下星軌狀印記。”少年突然扯開她衣袖,火光下淡紅色胎記邊緣赫然顯出與墳蟬相同的紋路,他指尖擦過胎記時帶起細碎冰晶,“那是藥王谷獨門寒毒觸碰到圣女血脈才會顯現的特征,十八年前,是母親讓喑衛帶你從密道離開。”
沈青墨的玉佩突然墜地,青玉撞擊巖石的脆響驚醒了蟄伏在暗河中的盲魚,水面泛起不祥的漣漪,他彎腰去拾時,玉佩背面映出的圖騰竟與祭壇石壁暗紋如出一轍。
少年踢開碎石露出祭壇基座,青銅凹槽里赫然是玉佩的輪廓,凹槽邊緣凝結著黑褐色物質。
周望舒用銀簪輕刮,簪頭立即騰起青煙——是混合著人血的祭祀殘留物。
少年看向沈青墨:“昭陽長公主將半塊玉佩交予沈夫人時,可曾說過這是調動鐵礦暗衛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