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掌柜用銀針沾取檢測后倒抽冷氣:“是水銀!他們早就在虎子飲食中下毒,就為讓他的體液成為啟動機關的活鑰匙!”
周望舒感覺到腕間突然刺痛,扯開衣袖,發現那個看不清是什么的胎記其實是細如發絲的陳舊刺青,沈母走過去用黑油涂抹在上面,竟顯出幾根線條——終點正是此刻他們所在的溶洞的地方。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溶洞頂部裂開巨大縫隙。
私兵統領的獰笑從上方傳來:“大小姐,大人請您回府成親呢!”數十條鉤鎖同時拋入洞中,青銅鼎被鉤爪拽得傾斜,里面封存三百年的黑油遇空氣開始自燃。
“快進暗渠!”沈母推開祭壇下的石板門,洶涌的地下河水裹著腥氣撲面而來。
“抓緊鐵鏈!”沈母將銅匣塞進懷中,率先躍入湍流,大喝,“西南三十步有氣室”
暗渠水流突然變向,眾人被沖進一處天然石窟,周望舒的銀簪卡在巖縫間,簪頭雕刻的藥王杵恰好觸發機關,頭頂石板轟然閉合,將追兵嘶喊隔絕在外。
“是長公主的沉箱設計。”沈母抹去臉上水漬,用火折子照亮石壁上的銅鑄管道,“這些氣孔連著溶洞頂部的鐘乳石腔體。”她輕敲三短兩長的節奏,石窟深處傳來空腔回響。
虎子突然劇烈抽搐,周望舒翻出針囊刺入他曲池穴:“不好!水銀入心脈了!”銀針轉瞬發黑,她果斷割開虎子腕間靜脈,暗紅血水順著石槽流入墻根陶甕。
當第七滴黑血墜入甕中,地面突然下沉三尺,露出浸泡在藥液里的青銅箱。
“是太醫院封存病歷的防腐術!”吳掌柜扯開箱外裹著的犀牛皮,腐臭味中露出整排琉璃藥瓶,每支瓶身都用金漆標注日期,最近一支赫然寫著“昌元三十七年霜降”——正是長公主薨逝前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