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在山坳間流淌,周望舒的指尖輕輕拂過銀鎖內側的刻痕,冰涼的金屬表面突然傳來細微震動,北斗第七星的方位正在發燙——這分明與沈延宗背上那處刺青產生著感應。
“娘,這銀鎖怕是”
話未說完,洞外驟然響起刀劍相擊之聲,陳鏢頭的九環刀劈開霧氣,刀背上的磁石吸附著滿地黍米,竟在泥地上劃出熒熒藍光。
“三成黍米換三日安寧,沈里正這買賣不虧。”陳鏢頭靴尖碾碎一粒磁化黍種,爆開的靛藍色粉末在空中凝成細線,直指里正懷中的鹽引,他怎么也沒想到,在那樣的情況下,真正的鹽引還是被這幫人調包。
沈母突然將竹簪擲向洞壁,簪尾擊落的石塊精準砸在藍線上,碎石迸裂的瞬間,二十袋黍米突然自發滾動,在洞口壘成半月形屏障——每粒黍種都在晨光中泛著金屬色澤。
“這座破廟的墻壁里摻了很多磁石。”里正面上似笑非笑地煙桿敲了敲巖壁,沉悶回聲驚起洞頂蝙蝠,“陳鏢頭不妨摸摸自己刀柄。”
陳鏢頭臉色驟變,九環刀不知何時已吸附著數枚鐵蒺藜。
他正不知該如何收場時,洞外突然傳來悶雷般的轟鳴,暗河水裹挾著硝石氣息漫過鷹嘴崖,十八匹戰馬踏浪而來,玄鐵面具人手中的鳴鏑箭直指女童心口,陳鏢頭趁亂打馬離開。
不過這時也沒人去管他,沈母抓起兩把磁化黍米灑向水面,黍粒遇水即爆,炸開的靛藍色煙霧瞬間籠罩河面,獨臂漢子突然奪過沈延宗的柴刀,刀背猛擊巖壁某處,隱藏的礦道閘門應聲而開,“帶孩子們進礦道!”
周望舒抱著女童滾進礦道時,后頸突然觸到冰涼的金屬。
沈清墨的手掌墊在她與巖壁之間,掌心的老繭蹭過她散落的鬢發,他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
“這里有字!”呂氏舉著火折子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