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闖進來七八個胡子拉碴彪形大漢,身后還跟著四五個面色憔悴,一臉苦相的婦人。
領頭漢子臉上橫肉抖動,橫著眼睛掃了沈母一行人,目光在周望舒,沈紅芝等幾個年輕女孩臉上多停留了一瞬,眼神似乎都亮了亮。
隨后問都不問地走向火堆,“這廟里倒是暖和,借個火堆烤餅子不過分吧?”
沈延宗柴刀橫在供桌前:“沒見梁上都睡人了?”話音未落,話音未落,廟外忽然飄進腥苦氣息,像漚爛的水藻混著鐵銹味。
周望舒正蹲在東南角整理藥簍,靛藍布片從簍縫露出半角,在陰影里泛著幽光,她鼻尖微動,這味道她在潼水瘟疫時聞過——是瘴氣的前兆。
正分神間,對方隊伍里沖出個跛腳老嫗,渾濁眼珠直勾勾盯著藍光處抱著簍子就往火堆湊。
“我的夏枯草!”回過神來的周望舒撲滅火星時,就發現老嫗枯手精準扣住簍底暗格——那里正是存放磁鑰的位置,人卻已經抽搐倒地。
周望舒捏著銀針剛要施救,卻見沈母的犀角刀已挑開老嫗衣襟——心口紋著半尾鯉魚,鱗片泛著磁粉幽光。
“是第七營的暗哨。”沈青墨突然握住周望舒手腕,“你藥箱第三格,磁石粉和艾絨混裝的那個青瓷瓶”
周望舒耳尖微熱,取藥時指尖擦過他掌心薄繭,混合藥粉撒向火堆的剎那,幽藍火苗順著老嫗衣領竄向房梁,燒出焦黑的“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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