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現時,沈延宗帶人從鷹嘴崖拖回整棵樟木,樹根裹著磁粉結晶,年輪里嵌著靛藍絲線。
跛腳老猴匠的磁針突然指向樹心,沈青墨用青銅劍劈開樹干——五寸長的青銅匣赫然在目。
“這是礦監司的秘匣。”沈母指尖拂過匣面北斗紋,“要用七種磁石按星位排列”
周望舒的藥箱突然自動彈開,磁共振貼片與三清鈴殘片同時飛向青銅匣。
當啷數聲,七枚磁石嚴絲合縫嵌入凹槽,匣中羊皮卷嘩啦展開,潼水地脈圖在朝陽下泛起藍光——所有磁脈最終都匯向大河村地底。
“原來我們站在磁母頭上,怪不得凡在這個村子生活的人總是得一些莫名其妙的病,最后成了名符其實的荒村。”沈青墨的軟鞭纏住試圖溜走的漕幫少年,“謝縣令要找的,怕也是這個。”
正午時分,里正帶人在曬谷場架起幾口大鍋,磁谷混著艾草灰在沸水中翻騰,蒸汽在營地外圍結成藍霧屏障。
周望舒將磁母碎片投入井底,水面倒映出謝縣令馬車去而復返的塵煙。
“望舒姐!”黑娃舉著沾滿磁粉的野兔跑來,“后山石縫里冒出好多藍花,跟沈叔衣袖上的一模一樣!”
沈延宗聞扯開袖口,昨日被磁石劃破的傷口竟生出晶狀痂,在陽光下折射出潼水支流的光影。
里正突然用匕首割開沈二柱的手腕,暗紅血珠墜地時,四周磁粉如見天敵般退散三丈。
“族長血脈”里正的煙桿在青石上磕出火星,“果然是磁母守礦人。”
夕陽西沉時,青銅匣中的磁母突然發出蜂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