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傳來的震動愈發劇烈,周望舒腕間的空間醫院突然投射出立體礦道圖,沈青墨的軟鞭纏住她腰身急退三步,方才站立處轟然塌陷,露出深不見底的磁母礦脈。
“這震動在驅趕磁蛭!”沈母的犀角刀突然指向漕幫少年,那少年腕間刺青泛起靛藍幽光,細看竟是微縮的閘門圖騰。
沈青墨的軟鞭絞住他手腕剎那,刺青中迸射出的磁粉在空中凝成半枚魚形磁鑰——與謝縣令玄鐵箱上的紋路分毫不差。
子時三刻,眾人伏在礦洞裂隙處,周望舒將磁鑰貼近木簪,簪頭吸附出的虛影與空間醫院地圖重疊,顯出一處隱秘水閘。
“是潼水支流的控磁閘,”里正煙桿敲著巖壁青苔,“當年第七營暴動,礦工們就是從這里”
話未說完,地面再次劇震。
沈延宗撲向搖晃的糧袋,卻見本該霉變的黍米竟生出磁谷特有的金芒——沈母當機立斷撒出的三把原種,此刻正在地磁暴動中瘋狂抽穗。
晨霧漫過新砌的夯土墻時,最后一波磁暴終于平息。
晨光初染井臺時,沈紅芝領著七八個婦人圍住廢井,周望舒解開藥箱暗格,三袋泛著幽藍的磁谷嘩啦啦傾入木桶,谷粒碰撞聲驚飛了檐下筑巢的燕子。
“當真要倒?”王寡婦攥著袋口不肯撒手,“這可是能辟邪的寶貝谷。”
沈母的犀角刀寒光一閃,麻繩應聲而斷:“磁毒入髓的滋味,你想讓石頭再嘗一回?”谷粒墜入深井的脆響里,井壁忽然泛起熒熒光點,像夏夜流螢綴在青苔上。
黑娃半個身子探進井口:“望舒姐!藍苔蘚在吞磁粉!”
孩童的驚呼驚動了曬場的男人,沈青墨的軟鞭卷著晨露掃過井壁,帶起一簇熒藍苔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