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周望舒把藥杵砸進搗藥罐,罐底突然發出金石相擊之聲,她一怔,挖開三層油紙包,竟藏著半塊刻有北蠻文字的磁母礦石。
窗外飄來新曬的三七清香,曬藥場舊址正在改建煉藥坊。
王寡婦領著新來的工匠丈量地基時,鋤頭忽然磕到硬物,二十年前沉船的木楔上,昭陽公主的鳳尾印在磁粉中若隱若現。
三日后。
晨光漫過新砌的煉藥坊磚墻,周望舒蹲在尚未完工的田埂間,指尖輕觸微微發蔫的三七幼苗。
沈青墨將竹簍擱在曬藥架上,玄鐵令牌從袖口滑出半截:“漕幫掌舵送來的賠禮。”他指尖掃過竹簍邊緣的漕運封漆,“說是補去年沉船損失的藥材種。”
周望舒銀簪挑開封漆,冷笑道:“去年沉的二十船三七,倒用百部種子來抵?”鑷子突然夾住竄出的暗紅斑紋蜈蚣,蟲尸在晨光中泛著詭異藍光。
王寡婦挎著新采的紫蘇湊過來:“說是漕幫運種子的船在咱渡口側翻,權當抵了泊船費。”她竹籃擦過竹簍時,籃底暗格悄然落了些磁母礦粉在種子里。
這時,里正帶著十幾個錦袍客匆匆穿過晾藥架而來,“周娘子!京城永濟堂要包銷咱們秋后的三七!”
為首的錦袍商人遞上鎏金名帖,袖口銀線繡著“永濟堂”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