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周望舒用金篦挑出鐵蛋喉間毒刺,蜜煉川貝膏裹著銀針送入食道。
地窖石墻突然傳來悶響,陳年灰土簌簌而落,沈青墨的軟鞭驟然繃直,鞭梢銅鈴在死寂中發出清越顫音,那是他母親教給他的示警的暗號。
“西南三人,鉤鐮陣。”他蒼白的唇抿成直線,后背抵住周望舒單薄的肩胛,“帶鐵蛋從氣窗走。”
話音未落,三道寒光破門而入,周望舒旋身將男童護在懷中,淬毒的鉤鐮擦著發髻釘入磚縫。
沈青墨的軟鞭絞住偷襲者脖頸,卻在發力時突然踉蹌跪地,玄色褲腳滲出靛藍黏液。
周望舒大驚:“別動!”她用銀針封住他膝窩要穴,撕開的褲管下,半月前的箭瘡已潰爛成蛛網狀,藍瑩瑩的菌絲正隨血脈蠕動,“糧倉那日你中的不是普通桐毒?!”
追兵的第二波攻勢撞碎窗欞,沈青墨反手擲出三枚柳葉鏢,喘息間扯出個蒼白的笑:“當時你說霉味刺鼻咳咳原是混了滇南的尸蕈孢子”
周望舒瞳孔驟縮,記憶閃回塌陷的糧倉梁柱,那日沈青墨將她推出險境時,左腿確被木刺劃傷如今想來,泡水楊木上斑駁的綠痕,正是培育毒蕈的腐殖層。
“他們算準機關塌方時間,就是要讓孢子隨傷口入體。”她銀針連刺陰陵泉三穴,挑出的菌絲在燭火下泛著磷光,“以活人養蠱,倒是嶺南苗巫的手段。”
鐵籠方向突然傳來機括彈響,最后三名追兵破開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