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娘子!”鐵蛋娘抱著剛采的草藥跑來,“后山竹林突然枯了一大片,土里滲著藍水!”
周望舒心頭一跳,跟著林氏跑到后山,只見碗口粗的湘妃竹盡數萎黃,竹節滲出靛藍色汁液,她削開竹皮,內壁布滿蛛網狀菌絲,與沈青墨腿上的如出一轍。
“去請里正封山。”她將染毒的竹片包在油紙里,“再找兩個腿腳快的,把這送到縣衙不,直接送去府城濟世堂。”
暮色四合時,周望舒端著藥碗推開西廂房門,沈青墨正就著燭火擦拭軟鞭,聽見響動迅速將什么東西塞進枕下。
“喝藥。”她故意碰翻燭臺,在對方搶救燈盞時抽出那物件,竟是他們成親時的婚書,灑金紅箋上,沈周氏三個字被摩挲得有些模糊。
沈青墨耳尖泛紅:“怕被血污了”
窗外忽然傳來瓦片碎裂聲,周望舒剛要探頭,被沈青墨拽著手腕滾到床榻內側,三枚毒鏢釘入他們方才站立的位置,鏢尾系著的紅綢在月光下泛著磷光。
“東南角槐樹。”沈青墨將軟鞭塞進她手心,“我數到三,你扯動檐下銅鈴。”
周望舒握緊鞭柄,掌心全是冷汗,當沈青墨數到“二”時,她突然揚手甩出腕間銀針,刺客悶哼墜地的瞬間,沈青墨的軟鞭已卷住第二個人的腳踝。
最后一個刺客突然吹響骨笛,周望舒懷中的璇璣匣劇烈震動,她掀開匣蓋的剎那,磁針瘋狂指向西北方,那里是他們到這兒后重新建起來的祠堂。
“留活口!”沈青墨的喊聲與破空箭矢同時響起,刺客太陽穴上突然綻開血花,周望舒撲到尸體旁,從他懷里摸出半張殘破信箋,月光照亮末尾的鳳凰紋印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