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沈青墨喘息著攤開手掌,半塊焦黑的輿圖,“火是從曹記的舊倉方向”
話音未落,里正帶著村民撲滅了最后一點火星子,周望舒借著殘存的炎光,瞥見沈青墨手中握著的殘片上的墨線,竟與沈母給她的荷包紋路極為相似。
這個發現讓她心頭一跳,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邊一專用溫熱的硫磺石。
“周娘子快來看!”沈二柱突然舉著火把驚呼。
只見被河水沖開的焦土下,金紋茶苗竟在硫磺石周圍抽了新芽。
周望舒正要俯身查看,卻見沈青墨袖口金線不知何時勾住塊麻布料,那片染血麻布,此刻正貼在他因動作過大而撕裂的衣襟內側,那上面未燒盡的祥云紋,針腳走向與沈母常繡的祥云紋如出一轍。
不待她發呆,沈青墨突然悶哼一聲昏厥過去。
周望舒這才發現他肋下還嵌著片藍紋箭頭,混著普洱香的毒血已浸透三層紗布,她連夜施針逼毒,直到五更天才將人挪回廂房。
晨霧未散時,周望舒已蹲回焦黑的田埂,指尖捻著的金線刺繡在曙光中泛著冷光,與竹簍里硫磺石上的花紋重疊。
她抓了把暗紅土壤,昨夜混著石灰水沖過的毒土竟透出草木清香。
“娘子看這壟土。”沈青墨不知何時拄劍立在身后,蒼白的臉上還帶著高熱未褪的潮紅,劍鞘撥開的灰燼下,新發的茶芽正舒展鎏金紋路。
周望舒將刺繡殘片收進袖袋,目光掃過他微微發抖的指尖:“硫磺遇石灰生成石膏,正好中和了酸毒,這事不急在一時。倒是你該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