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墨孤身闖入,面對的是亡命之徒的垂死反撲?還是更陰險的陷阱?
黑松林果然名不虛傳,參天的松樹遮天蔽日,即便日頭高懸,林中也光線昏沉,彌漫著一股松脂混合著腐敗落葉的濃重氣息。
腳下是厚厚的松針層,踩上去綿軟無聲,卻暗藏危機,凸起的樹根、濕滑的苔蘚,每一步都可能踏空。
沈青墨的身影如一道融入陰影的疾風,在林間無聲穿梭,他追蹤著地上凌亂的新鮮足跡和斷枝痕跡,方向直指通往官道的捷徑。
那枚染血的木哨子,被他緊緊攥在掌心,粗糙的木刺幾乎要嵌進皮肉,提醒著他趙狗娃的遭遇和對方兇徒的狠毒。
前方,三個穿著粗布短打的漢子正狼狽地推搡著一個瘦弱少年往前趕。
那少年正是趙狗娃,臉上青腫一片,嘴角破裂,一只眼睛腫得只剩一條縫,衣服被扯得破破爛爛,露出皮膚上道道血痕,他被推得一個踉蹌,幾乎撲倒。
“媽的,給老子快點!”一個臉上帶疤的漢子惡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啐了一口,“要不是你這小崽子亂跑亂叫,早他媽出林子了!耽誤了東家的事,把你扔河里喂王八!”
趙狗娃悶哼一聲,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只有那雙腫起的眼睛里,恐懼深處燃燒著倔強的火苗,他手腕上被麻繩勒出了深深的紅痕。
就在這時,疤臉漢子猛地停住腳步,警惕地側耳傾聽。
林子里,除了風聲,似乎多了一絲不尋常的寂靜,連鳥鳴都消失了。
“不好!”他低吼一聲,猛地抽出腰間的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