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掀開簾子,就對上沈青墨清醒的目光,他半倚在炕頭,臉色依舊蒼白,沈母帶著兩個孩子陪他坐在炕上,幾人都沒有說話,他眼神已恢復了往日的沉靜銳利,顯然剛才院中的動靜他都聽見了。
周望舒跟沈母打了個招呼,“娘,我做了飯,你帶小米和小田去吃點,再給狗娃也送點過去。”
沈母知道兒媳這是要跟兒子單獨說話,他們商量出什么從來不會瞞自己,所以她也不急,倒是照顧好幾個孩子才是重中之重。
沈母帶兩孩子出門后,周望舒走到炕邊,習慣性地伸手去探沈青墨的額頭溫度,“醒了?感覺怎么樣?”走到炕邊。
“死不了。”沈青墨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卻帶著力量,他目光落在她眉宇間掩不住的疲憊和冷意上,“陳記動手了?”
“嗯。”周望舒簡意賅,將王老六散布流、陳記壟斷鐵器、以及自己緊急的安排說了一遍,最后拿出那個油紙包,“這是老牛灘找到的,狗娃說的‘發亮沙子’。”
沈青墨用未受傷的右手捻起一點鹽粒細看,又拿起那片深藍色的粗麻布碎片,指尖摩挲著那奇特的針腳,眼神銳利如鷹隼:“是私鹽!這種鹽成色,是上等貨,這布像是苦力或船工穿的,但這針腳,很特別,像是一種標記。”
他看向周望舒,“你懷疑老牛灘是他們轉運私鹽的據點?”
“被狗娃撞破了,所以他們要滅口。”周望舒點頭,又拿出那張染血的草圖,“現在最大的謎,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