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帶著心有余悸的沈小米和沈小田去睡了,狗娃那邊也由水生守著,周望舒仔細檢查了沈青墨的傷口,重新上藥包扎,確認沒有大礙,才松了口氣。
油燈下,兩人再次拿出那張寫著暗語的薄紙和畫著月缺標記的紙片,以及從老牛灘帶回的鹽粒和布片,殺手身上那片同款的深藍布片也被周望舒不動聲色地收了起來。
“布片對上了,鹽粒也對上了,王老六跑不了了。”周望舒的聲音壓得很低,眼中跳動著冰冷的火焰。
沈青墨靠坐在炕頭,失血過多的疲憊感陣陣襲來,但他的大腦卻異常清醒,“月底初一老牛灘他們一定會在那幾天有大動作,這暗語是關鍵。”
他強打精神,再次審視那歪扭的字跡,“不像文字,倒像是某種約定的記號?或者地點的簡圖?”
他手指沾了點水,在炕沿上臨摹那幾個符號。一個像歪倒的“山”,一個像打了叉的“口”,最后一個像是波浪線上點了一個點。
“山口水?”周望舒皺眉思索,“老牛灘有山?沒有啊,河口?倒是有,但太籠統”
沈青墨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個潦草的月缺標記上,又看看紙上代表時間的標記,腦中靈光一閃:“不是地點!是時間!這暗語標記的,很可能是具體行動的時辰!”
他指著那三個符號:“歪倒的‘山’,可能代表‘日落西山’,即酉時;打叉的‘口’,‘口’為城門開閉之象,叉掉是否代表‘閉’?戌時正是城門關閉之時;波浪線上一點,波浪為水,點為星,或是‘亥時’水旺星現之時!這順序酉、戌、亥!他們行動的時間,很可能是在月底最后一天的酉時到亥時之間!”
這個解讀讓周望舒心頭大震!
如果沈青墨的推斷正確,那么陳記“黑蝎”在老牛灘轉運私鹽(或進行其他勾當)的具體時間點,就鎖定在了五天后的黃昏到深夜!
時間,驟然變得無比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