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茜臉色慘白如紙,下意識地將一聲將即將出口的驚呼咽回喉嚨里,手中的劍也握得更緊了幾分,身體本能地擋在姜泉(蕭承嗣)面前。
“嘩!”又一道刺目的閃電劃過,慘白的光再次短暫地照亮小院,柴垛旁的黑影似乎微微晃動了一下,如同鬼魅。
不能再等!沈青墨眼神如電,倏地掃過屋內,無需語,角落里的鐵牛和水生,也從懼怕中緩過神來,他們的父輩也是昭陽舊部,此時自然也不能墜了自家父輩的名頭,兩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兩雙眼睛的堅定也亮得驚人。
他們相互微微一點頭,佝僂的身軀如同融入陰影的山貓,悄無聲息地掀開側窗一條縫隙,泥鰍般滑了出去,瞬間被外面狂暴的雨幕吞噬,沒留下半點聲響。
緊接著,一直沉默靠在灶臺邊的吳掌柜,那雙枯瘦卻異常穩定的手,迅速探入懷中,摸出一個用油紙包裹嚴實的藥包。
他飛快地解開,將里面灰黑色的粉末小心翼翼地倒進灶膛里幾塊尚未燃盡的暗紅炭火上,一股極淡、帶著奇異辛辣苦澀的灰煙,裊裊升起,無聲無息地混入屋內本就渾濁的空氣里,悄然彌漫開來。
吳掌柜低低咳嗽一聲,用眼神示意眾人掩住口鼻。
時間在令人心焦的死寂和屋外震耳欲聾的雨聲中一分一秒地爬行,每一滴砸在瓦片上的雨點,都像敲在眾人緊繃的心弦上。
“砰!”
一聲沉悶的重物墜地聲,夾雜著短促的痛哼,猛地從后院傳來,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塊,瞬間打破了令人窒息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