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么回事?”謝文淵驚疑不定,目光迅速掃過全場,最終落在唯一站著的沈青墨身上,又掠過草席上昏迷的姜泉,當看到姜泉胸前那枚在昏暗光線下依舊刺眼的玄鳥金牌時,他的瞳孔亦是猛地一頓,沈青墨什么時候跟玄鳥令持有者認識了?
但到底是久歷官場,他瞬間便壓下了震驚,臉上迅速堆起肅然與關切,快步上前,對著沈青墨的方向便是一揖,姿態放得極低:
“本官謝文淵,忝為本縣知縣,驚聞大河村遭此大難,心急如焚,即刻押運些許應急糧藥趕來,不想竟有兵丁擅離職守,驚擾了貴人清養與公子,實乃下官失察馭下之過,萬死難辭其咎,下官參見公子,貴人傷勢如何?可需即刻移駕診治?”這時就算是和沈青墨相識,他也不敢把他看成一個平頭百姓。
沈青墨側身,并未全受謝文淵這一禮,神色稍緩,但語氣依舊沉肅:“謝大人心系黎民,冒雨親至,辛苦,貴屬‘雷厲風行’,倒是讓沈某開了眼界。”他淡淡一句,目光掃過泥水里的趙大勇。
謝文淵臉上閃過一絲真切的尷尬與怒意,他挺直身體,轉向趙大勇時,目光已變得銳利如刀,官威凜然:“趙大勇!本官問你,你奉何人之命,擅離職守,帶兵至此?驚擾貴人與沈公子,該當何罪?!說!”
沒等趙大勇開口,謝文淵再次轉向沈青墨,拱手道:“沈公子,此人下官定當嚴懲不貸,眼下賑災與徹查官糧失竊、水患成因方為要務。
來人!將涉事嫌犯張有財、張寶田父子,即刻鎖拿歸案,查封張家所有產業、賬冊,本官要親自審問,這官糧失竊,是否與他張家有關,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是!”他帶來的衙役齊聲應諾,氣勢明顯強過趙大勇那群兵痞。
“大人!冤枉!草民冤枉啊!”張有財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拼命掙扎,“官糧失竊,與我張家何干?那糧袋印有官印的糧袋是從沈家村流民新建的糧倉里沖出來的啊!”
張寶田更是嚇得癱軟在地,褲襠瞬間濕了一大片,腥臊味彌漫開來,涕淚橫流:“爹!爹救我!我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