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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木材倒塌瞬間揚起的微塵掩護,那人影的手指極其隱蔽地一彈,一撮細微得幾乎看不見的灰白色粉末,借著夜風的方向,無聲無息地朝著安置點中央那幾處最大的窩棚飄散而去。
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甜腥腐敗氣息,似乎又濃郁了一絲。
周望舒和沈青墨趕到的時候,看見倒塌的木材散亂一地,壓住了一個守夜漢子的下半身,他疼得臉色慘白,冷汗涔涔,正是之前喊叫的水生,另一個漢子鐵牛正奮力試圖抬起一根沉重的原木,手臂青筋暴起。
“水生!”周望舒立刻蹲下,借著旁邊火把的光亮快速檢查傷勢,“鐵牛,別硬抬,小心二次傷害。”她聲音冷靜,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瞬間穩住了有些慌亂的鐵牛。
沈青墨沒有停留,銳利的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木材堆后方那片晃動的灌木叢,那里只剩下被踩斷的幾根細小枝丫,以及一絲若有若無、幾乎被夜風吹散的、極其淡的甜腥氣。
人,已經消失了,動作快得驚人。
“跑了。”沈青墨的聲音低沉冰冷,帶著一絲懊惱,他迅速在四周巡視一圈,除了那點蹤跡,再無其他發現,對方顯然是高手,且目標明確——制造混亂,投放那詭異的粉末。
“青墨,那粉末!”周望舒一邊指揮沈鐵牛和其他聞聲趕來的漢子小心挪開木材,一邊急聲提醒,她腦中警鈴大作,結合沈青墨捏死的那只怪蟲,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