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找干凈布巾,冷水浸透擰干,每隔一刻鐘給青墨擦拭額頭、頸側和手心腳心散熱,一刻不能停。”周望舒聲音嘶啞。
沈良應聲飛跑出去。
“月茜姨,”周望舒轉向陳月茜,目光銳利如刀,“麻煩您親自去‘平順堂’找吳掌柜,要新鮮的馬齒莧、蒲公英、地丁草、半邊蓮、七葉一枝花,有多少要多少,再要三兩生石膏粉,要快!”
陳月茜深深看她一眼,看到她眼底的堅持和后怕,一點頭:“放心。”身影迅速消失。
窩棚里只剩下沈母的啜泣、沈青墨粗重的呼吸和周望舒更換冷敷布巾的細微聲響。
時間在焦灼中流逝,周望舒不斷探查沈青墨的體溫脈搏,感受那驚人的熱度在冷敷和藥物作用下極其緩慢地退卻。
當陳月茜帶著一身夜露和一大包帶著泥土清香的草藥匆匆趕回時,沈青墨的呼吸已平穩了一些,緊鎖的眉頭微展,臉上駭人的潮紅褪去不少。
周望舒立刻動手,將部分草藥洗凈搗爛,擠出碧綠汁液,小心喂入沈青墨口中,苦澀的汁液滑入,他無意識地吞咽了一下。
“暫時穩住了。”周望舒長吁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稍松,強烈的虛脫感襲來,后背衣衫盡濕。她疲憊地靠著床架坐下,目光落在沈青墨憔悴的臉上,心疼、憤怒和后怕沉甸甸壓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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