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泉臉色瞬間凝重,握緊賬冊的手指節泛白,知府更替帶來的喘息之機,既是希望,也意味著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敵人藏在暗處,手段狠辣。
“那我們”
“抓緊時間!”陳月茜斬釘截鐵,“趁著趙知府需要政績,趁著對方被知府更替打亂節奏,用最快速度把根基扎深。重建房屋,恢復耕種,更要借吳掌柜的‘平順堂’,把藥材線牢牢抓成我們的‘命脈’,只有自己強了,才不怕風雨。”
晨光熹微,驅散了夜的寒意。
沈青墨的體溫終于穩定在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范圍,雖然依舊虛弱,但已脫離了最危險的境地,周望舒熬得雙眼通紅,靠在窩棚門口打了個盹。
沈母端著一碗剛熬好的稀粥走進來,臉上憂色未褪,卻強打起精神:“望舒,你也吃點東西,別把自己熬垮了。”
周望舒揉了揉發澀的眼睛,接過碗:“娘,您也歇歇。青墨脈象穩多了,只要按時換藥,熱度不反復,就能好起來。”她看著沈母同樣憔悴的臉,心中不忍。自洪水以來,沈母既要操心安置點大小事務,又要憂心兒子傷勢,心力交瘁。
“我沒事,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沈母擺擺手,看著床上昏睡的兒子,又看看周望舒熬紅的眼,低聲道,“家里怕是沒什么能入口的東西了,安置點糧也緊,我待會兒去后山轉轉,看能不能尋些野菜、草藥,順便透透氣。”
“娘,您小心些,別走太遠。”周望舒知道沈母心里憋悶,出去走走也好,她身手利落,尋常山野倒不擔心。
沈母點點頭,沒再說什么,收拾了個小背簍便出了窩棚。
后山樹林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清新,經歷洪水沖刷,不少地方裸露出新鮮的泥土和巖石,草木也帶著劫后余生的勃勃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