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鎮丞?王佑安?
周望舒與沈青墨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來得真快,而且點名道姓,顯然是沖著他們來的。
她定了定神,示意柱子去開門,自己則整了整衣衫,迎了出去。
院門打開,只見門外站著五六名穿著簇新皂衣的衙役,簇擁著一個身著青色官服、身材微胖、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此人臉上堆著和煦的笑容,一雙眼睛卻習慣性地微微瞇著,透著一股精明的打量,正是新任鎮丞王佑安。
“民婦沈氏周望舒,見過王大人。”周望舒屈膝行禮,不卑不亢。
“哎呀,周娘子快快請起。”王佑安笑容可掬,虛扶了一下,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本官甫一到任,聽聞前幾日村中竟有宵小冒充官差行兇,傷了沈相公,實在令人發指。
謝大人雷霆手段,已將前鎮丞法辦,本官今日特來探望沈相公傷勢,以示撫慰。”他一邊說,一邊邁步走進小院,目光看似隨意,卻已將院內陳設、晾曬的藥材、甚至角落堆放的農具都掃了一遍。
周望舒引著他進屋:“勞大人掛心,外子傷勢已見好轉,只是還需靜養。”她將王佑安請到堂屋,柱子機靈地搬來椅子。
王佑安落座,目光立刻投向里間半靠在床上的沈青墨,笑容更加深了幾分:“沈相公受苦了,氣色看著還是虛弱,可要好生將養啊。”他語氣懇切,仿佛真是個體恤民情的好官。
沈青墨在里間微微欠身,聲音帶著病中的沙啞與無力:“草民沈青墨,重傷在身,未能起身見禮,還請大人恕罪,勞大人親臨探視,草民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