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
清脆的碎裂聲在死寂的夜里炸響,滾燙的茶水和碎瓷片四濺飛射。
王佑安胸口劇烈起伏,名貴的青瓷碎片在他腳下狼藉一片,滾燙的茶水浸濕了他華貴的錦緞鞋面,他卻渾然未覺,那雙陰鷙的眼睛死死盯著管事,仿佛要將他穿透:“憑空?!耗子可看清楚了?不是有人從別處搬來的?”
管事被他看得渾身發冷,聲音都打著顫:“回、回老爺,耗子賭咒發誓,他說他趴在荊棘叢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后院角落那片雜物堆的陰影,就是怕錯過什么。
沈青墨那婆娘進去時空著手,就在雜物堆前站了一會兒,那幾個大麻袋就像從地底下冒出來一樣,突然就出現在那兒了,藥味濃得隔老遠都聞得到,絕對是頂好的貨色,比咱們藥鋪里壓箱底的還要好。”
“好!好一個沈家婆娘。”王佑安怒極反笑,聲音陰冷得如同毒蛇吐信,“難怪沈家那破落戶最近動作頻頻,又是開荒又是圍欄,原來藏著這等邪門的手段,什么新藥田?怕不是要用這批來歷不明的藥材當本錢,徹底翻身。”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筆架亂顫,“想踩著我王佑安往上爬?做夢!”
他急促地在書房里踱了兩步,眼中精光閃爍:“耗子人呢?他有沒有被發現?”
“沒有!耗子機靈著呢,報完信就立刻潛回原地繼續盯著了,他說沈家那婆娘和里正商量著要趁天亮前,找可靠的人手把麻袋搬到他們新圈的那片藥田去。”
“可靠的人手?哼,在這大河村,我看她還能找出幾個‘可靠’的。”王佑安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算計,“黎明前好,很好,備車!不先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