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和陳月茜立刻分頭行動,打水,找布,遞藥箱(掩護空間取物)。
周望舒動作麻利而精準,用干凈的布按壓住出血點,清理傷口,撒上厚厚一層止血散,再重新用干凈的繃帶加壓包扎。她的手指穩定,眼神專注,仿佛剛才的驚魂一刻從未發生,此刻眼中只有這個重傷的男人。
沈青墨在劇痛中微微睜開了眼睛,眼神有些渙散,似乎在尋找什么。當他的目光對上跪在炕邊、正全神貫注為他處理傷口的周望舒時,那渙散的眼神似乎凝聚了一瞬,他干裂的嘴唇動了動,發出極其微弱、幾乎聽不清的聲音:
“望舒”
周望舒包扎的手微微一頓,抬眼對上他虛弱卻努力聚焦的目光,心頭一酸,強忍著哽咽,低聲道:“我在,沒事了,你撐住,傷口處理好了。”
沈青墨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極其輕微地、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然后徹底陷入了昏迷,失血和劇痛終于壓垮了他強撐的意志。
周望舒看著他昏迷中依舊緊鎖的眉頭和蒼白如紙的臉,一股難以喻的酸楚和憤怒涌上心頭,她輕輕替他掖好被角,手指拂過他冰涼汗濕的額頭。
“娘,”周望舒的聲音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疲憊,卻異常冷靜,“今晚他們吃了虧,暫時應該不敢再來,但天一亮”
她看向窗外依舊濃重的夜色,眼神變得銳利,“藥田那邊,恐怕不會太平了,鎮上濟世堂還有那個蒙面的‘毒蛇’”
沈母的眼神同樣冰冷,她看著昏迷的兒子,又看向院墻的方向,手中的軟鞭緩緩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