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時辰后,窗外傳來三聲輕輕的叩擊聲,是水生的信號。
    周望舒立刻走到窗邊,低聲道:“如何?”
    “嫂子,”水生的聲音隔著窗戶傳來,壓得極低,“沈家嬸子已親自帶人查探過,說是東南方向林邊發現些許腳印凌亂,并非村里人所留,但對方極為警惕,未能追蹤到去向,屋頂瓦片有輕微挪動痕跡,確有人曾潛伏其上,嬸子已加派了雙倍暗哨,請您安心。”
    果然有人!周望舒的心揪緊了:“可知是哪路人馬?”
    “痕跡處理得很干凈,看不出路數,但”水生頓了頓,聲音更沉,“嬸子說,對方身手極佳,潛行隱匿的功夫不像普通探子,倒像是軍中或專門培養的死士手段。”
    軍中?死士?周望舒倒吸一口涼氣,事情似乎比想象的還要復雜和危險。
    “嫂子,青墨哥他?”水生關切地問。
    “他睡了,暫時別打擾他。”周望舒定了定神,“有娘和你們在,我稍安心,一切等天明再說。”
    水生點頭,“好,嫂子你也別太擔心,休息一下,我就在外面。”
    他的話音落下,周圍再次陷入寂靜,但這寂靜中,卻仿佛有無形的網正在收緊。
    周望舒回到椅中坐下,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來,卻毫無睡意,她下意識地摩挲著手腕,那里似乎還殘留著沈青墨方才握過的微涼觸感,這種危難時刻彼此依靠、信任的感覺,陌生卻又帶著一絲難以喻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