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大河村卻無往日的寧靜,沈青墨靠在炕頭,面色在油燈映照下更顯蒼白,周望舒剛為他施完針,此刻正仔細聽著他的心肺。
“你必須臥床休息至少三日,不能動氣,不能傷神,否則神仙難救。”周望舒收起聽診器,語氣不容反駁。
沈青墨輕嘆一聲,目光卻投向窗外:“王捕頭尚未離村,濟仁堂的人守在村口,我如何能安心歇息?”
“村里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周望舒遞過一碗剛煎好的藥,“水生已經帶人輪流值守,里正叔也安排了巡夜,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養好身體,別辜負大家的心意。”
藥汁苦澀,沈青墨卻一飲而盡,他何嘗不知自己身體狀況已近極限,只是大河村的秘密太多,他怎能在此刻倒下?
“望舒,今日多謝你。”沈青墨忽然開口,聲音輕緩,“若非你平日教村民炮制藥材時嚴格把關,今日我們連據理力爭的底氣都沒有。”
周望舒微微一愣,這是沈青墨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肯定她的付出,她穿越而來已那么長時間,從最初對這個陌生世界的惶恐,到如今逐漸融入大河村的生活,其中艱辛唯有自知。
“你我是夫妻,自然要同心協力。”周望舒接過空碗,語氣柔和下來,“你先睡吧,我去看看孩子們。”
正當她起身欲走,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青墨哥,嫂子,不好了!”水生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帶著明顯的焦急。
周望舒開門,見水生滿頭大汗,神色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