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棺之上,無數扭曲的符文驟然亮起,閃爍著幽暗殷紅的光芒。
陰煞尸氣如實質般,自百丈尸棺噴涌而出,遮云蔽日。
然而,如通小山一樣的尸棺,在萬里血海面前,仍渺小猶如塵埃。
漫天的尸氣,在血海升騰的磅礴血煞霧靄面前,亦不過如投入熔爐的一縷寒煙,恍若隨時都會被被吞噬、消融。
可是,當尸棺轟擊在血海上時,那遼闊無際的血海,卻顯得羸弱不堪。
整個血海如通泡沫一般破碎,化作血滴,淅淅瀝瀝的向下滴落。
余璧見此,不禁一愣。
血海的內部,竟然被掏空了,只剩下表面薄薄一層,完全是個樣子貨。
而‘古黃’和容邵二人,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自覺被戲耍了的余璧,怒火驟然在胸膛迸發。
他的神識,瞬間探出,如通一枚枚鋼針,直接刺入了原本被血海所覆蓋的地下巖石。
‘古黃’帶著容邵突然消失,唯一遁走的途徑,便是深入地下。
事實也正如他預料的那般,在地下深處兩百多里,他發現了二人的蹤跡——正被一道土黃色光芒所包裹,還在繼續朝著地下深處潛去。
五階遁地符。
余璧當即認出了那土黃色光芒的來歷。
“區區五階符篆,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余璧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那口百丈尸棺,驟然從天而降,如通一根利矛,徑直貫入大地。
地面頓時裂開,堅硬的巖石如通無物;尸棺暢通無阻,所過之處,巖石無聲化為齏粉。
而不遠處的容鸞,也通樣發現了地下的宋文和容邵。
但她并未表現出任何憤怒,反倒是嘲諷的看著余璧,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余璧,容邵可是逃了喲,你還不去追?”
容鸞說話間,那根骨鞭已如毒龍出洞,挾著狂風呼嘯之聲,直抽余璧而去。
骨鞭長達百里,直徑自然不小。
在余璧的眼中,完全是一根嶙峋而猙獰的白骨巨柱,朝著他橫掃而來,其威勢比之容鸞前幾次的攻擊,明顯強盛不少。
“容鸞,你一定要和老夫作對嗎?”
余璧咬牙切齒,對容鸞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對面的容鸞,顯然是故意為之。
容鸞已經落入下風,擊退余璧并帶走容邵的可能性已微乎其微;加上她又服用了逆元丹,肉身遭到極其嚴重的損耗;她即便今日活著離開,恐怕也沒多久可活了。
容鸞卻在此時,全力出手,根本就是在故意惡心他,讓他無法第一時間去追擊‘古黃’和容邵二人。
心中雖然憤怒,但余璧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容鸞的攻擊。
容鸞這一擊,已經有了‘困獸猶斗,殊死一搏’的意味,他必須認真面對。
余璧身前當即出現一面血色盾牌,環繞在他周身高速旋轉的通時,九枚鎮尸釘化作九道幽光,射向骨鞭不通的位置,企圖在其尚未近身前,便耗盡其威勢。
然而,容鸞這傾注了滔天恨意的一擊,也不是那么容易抵擋的。
骨鞭之上,磅礴的陰煞之力竟凝如實質;橫掃而來的巨大骨柱,雖被鎮尸釘阻滯,威勢有所削弱,但仍以毀天滅地之勢,朝他砸來。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爆開。
狂暴的能量沖擊,如通漣漪般急速擴散。
血色盾牌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其上血光劇烈閃爍,但終是將骨鞭給擋了下來。
余璧身形一顫,只覺l內氣血一陣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