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眾人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不過張任一句話,就讓眾人眼中的希望熄滅。
“葭萌關雖三面環水,但兩側靠山、地勢很高。”張任繼續道:“想要水淹關隘不現實。”
很顯然,關隘在修建的時候,便已經考慮到這一點。
一時間,大帳中愁眉莫展,連龐統都沉默不語,想不出什么智取之策。
周瑜眼見情況不妙,當即開口安慰眾人。
“大伙兒也不要心急,一時想不出辦法,不見得后續也想不出辦法。”
“何況就算奈何不了葭萌關,咱們只需切斷糧道,劉備、張魯依舊會敗退。”
“等到此二賊因缺糧,不得不從成都退走,咱們再走水路南下,也不影響咱們拿下成都。”
“所以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周瑜沉聲道:“自入蜀以來一直趕路,近來就當休息了,好好整頓一下三軍,有什么問題之后再說不遲,散帳!”
眾人聽罷也覺得有理,不能取下葭萌關固然可惜,但卻并不影響之后進取成都。
在周瑜的開解下,眾人心中的大石得以落地,也就沒有剛才那么低落。
眾人散去之后,大帳內只剩下周瑜與龐統二人。
“士元,出去走走吧。”周瑜邀請道。
“好。”
龐統知曉周瑜有話要談,自然不會拒絕。
君臣二人起身離席,溜溜達達走出軍營,漫步在涪水之畔。
“主公是在為戰事憂愁吧?”龐統率先開口。
“是啊。”周瑜無奈道:“若是打水戰,斷然不會如此窘迫。”
一方面,是周瑜本就是水戰大師。
另一方面,荊州軍也擅長這方面。
“沒辦法。”龐統無奈道:“水戰可破敵,但不足以掠地。”
打仗這種事情,說一千道一萬,最后一個步驟都是“占領”。
想要占領一個地方,只能由步卒來完成。
尤其打到敵人的核心城池時,攻城必然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周瑜眺望葭萌關,“眼前的若是成都,攻了也就攻了。只要能打下來,一切都不是問題。”
“奈何只是葭萌關,尚不足讓咱們孤注一擲啊!”
簡而之,葭萌關很重要,但不足以讓周瑜去梭哈。
“主公。”龐統沉聲道:“說實話,屬下也是毫無頭緒,不知該如何智取此地。”
任何的奇謀妙計,在面對堅不可摧的城墻時,往往會顯得蒼白無力。
“我知道。”
周瑜回應一句,君臣就此陷入沉默,漫無目的看著河畔走著
“主公、軍師。”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響起魏延的聲音,提醒道:
“不能再往前走了,已經離關隘很近,還望您二位莫要涉險。”
聽聞此,二人不由抬頭,葭萌關已經近在眼前。
甚至能清晰看到城頭上,挨個站崗的守軍,正朝己方投來警惕的視線。
“主公。”龐統開口道:“咱們回去吧,我再想想辦法。”
周瑜卻不為所動,怔怔站在原地,看向城頭上的某處。
異樣的舉動引來龐統的主意,不由詢問道:“主公,您這是”
“麋”
周瑜眼神閃爍,突兀道:
“士元,你說留守之人是麋竺呢,還是麋芳呢?”
“這”龐統古怪道:“有什么區別嗎?”
“有!這可太有了!”周瑜臉上露出笑容,吩咐道:“文長,去叫對方守軍出來回話。”
“喏。”
不多時,魏延來到關下一箭之地,扯著嗓子喊道:
“里邊的人聽著,舒侯親臨關下,讓守將出來回話!”
城頭士卒不敢善做主張,立即小跑去通知兩位守將。
聽聞周瑜來到關外,麋芳也好、張徵也罷,二人皆不敢怠慢,想看看對方要做什么,很快便來到城頭之上。
“哈哈哈~”
看到麋芳出現在城頭,周瑜不由仰天大笑,道:
“真乃天助我也!”
說罷,不等城頭作何反應,周瑜徑直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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