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一個后宮嬪妃,如何能從昭衡帝那里探聽得到?這簡直是要她行不可能之舉!
    侍女見她臉色難看,小心翼翼地問:“小主,該如何回復老爺?”
    易書瑤眼中閃過一抹煩躁,橫了侍女一眼。
    “告訴父親,本宮知道了,會盡力而為。”
    她心中冷笑,盡力?敷衍罷了!
    床笫之間之事父親如何得知,過幾日回一句“皇上口風甚緊,女兒無能”便是。難道父親還能查證不成?
    她將紙條妥帖收好,目光越過雕花窗投向永樂宮的方向,恨意翻涌上來。
    現在對她而,什么門生,什么家族大計,都比不上讓水仙徹底失寵來得重要!
    與此同時,永樂宮內。
    水仙也剛剛看完一封秘密傳遞進來的家書。
    信是她父親送過來,客棧掌柜代筆,內容很簡單:
    按照她的吩咐,名為“登第”的客棧已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建成,規模不小,但內部陳設樸實無華,花費了不少銀子。
    水仙看完,神色平靜地將紙條湊近燭火。
    火舌舔舐著紙角,迅速蔓延,化為灰燼。
    她提筆,在一張小小的紙箋上寫下幾行娟秀的字跡,仔細折好,放入一個不起眼的錦囊中,遞給侍立一旁的銀珠。
    “明日,你以探親為由出宮。將此錦囊,親手交給我父親還有那位周掌柜。”
    銀珠鄭重接過錦囊:“是,娘娘放心。”
    翌日,銀珠換了身不起眼的衣裳,低調地出了宮門,徑直來到位于京城繁華地帶的登第客棧。
    客棧門面不算奢華,但位置極佳,門口懸掛著“登第”二字的匾額,筆力遒勁。
    剛走到門口,銀珠便聽到兩個路過的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在低聲議論:
    “嘖,這登第客棧,名字倒是取得好,可這位置租金怕是不菲吧?里面瞧著也不甚華麗,這房錢怎么定?怕是要虧本。”
    “誰說不是呢?旁邊狀元樓、青云閣哪個不是雕梁畫棟?光憑這‘登第’二字,就想招攬客人?難啊!”
    銀珠腳步未停,神色如常地踏入了客棧大堂。
    大堂內陳設簡單,桌椅都是普通木料,但打掃得極為干凈。
    一個穿著棉布青衫,面容清秀的年輕人正站在柜臺后,正是掌柜周硯。
    他一眼便認出了銀珠,連忙迎了上來,態度恭敬道:“姑娘里面請。”
    周硯將銀珠引到一處僻靜的雅間,隨即快步走向后院。
    不多時,水仙的父親便跟著周硯走了進來。
    他身上還系著沾著油污的圍裙,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顯然是剛從灶間出來:“銀珠姑娘來了!快坐快坐,我剛燉了鍋好湯,留下來嘗嘗!”
    銀珠福了福身:“伯父客氣了,娘娘有要事吩咐。”
    她本是奴婢,但在水仙父親的反復強調下,銀珠還是稱他為伯父。
    銀珠示意周硯關好門,然后才從懷中取出那個錦囊,小心翼翼地打開,將里面的素箋取出,攤開在桌上。
    水仙的父親識字不多,湊過去看也認不全,只是憨厚地笑著看向周硯。
    周硯恭敬地接過紙條,當他看清內容時,清秀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色!
    紙條上清晰地寫著:
    客棧即日起,以遠低于市價之資,開放予入京應試之寒門學子。唯一準入條件:需通過周硯掌柜所出三道策論題之考校。題目需切合時政,務實深刻。優者入住,劣者婉拒。勿問緣由,照辦即可。
    周硯捏著紙條的手指微微顫抖,他猛地抬頭看向銀珠,眼中充滿了深深的敬佩!
    聰明的他瞬間明白了那素未謀面的瑾妃娘娘的深意!
    這哪里是開客棧?這分明是在織一張無形的網!
    以低廉的房費吸引家境貧寒卻胸懷才學的學子,再用精心設計的策論題目作為篩子,從中挑選出真正有見識、有潛力、未來可能踏入朝堂的人才!
    這是在用一座客棧,不動聲色地網羅未來的朝廷棟梁,為瑾妃娘娘悄悄培植屬于自己的、根植于寒門的勢力啊!
    “娘娘娘娘高瞻遠矚!周硯定不負娘娘所托!”
    周硯對著銀珠深深一揖。
    他仿佛看到了一條康莊大道在眼前展開。
    水仙的父親看著周硯如此激動,雖不太明白其中深意,但也知道女兒定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臉上也跟著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不久后,舉人從各地涌入京城,在這個明媚的春日里,一場時隔三年,決定半生榮辱的春闈大比轟轟烈烈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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