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還居然給臉不要臉!
然而,這些翻江倒海的怒罵,她只能死死地壓在心底,一個字都吼不出來。
因為她知道,一旦撕破臉,謝承淵會毫不猶豫地將她丟出去。
可這些話她不能說,不然在承淵哥哥面前就要敗壞名聲了。
她臉上努力綻放出燦爛笑容:“沈同志放心,我寧家也是京市好歹也是數一數二的家族,怎么會做那么上不得臺面的事?我是真心想要和你交朋友的。”
沈姝璃似笑非笑道:“你自己信了就行。”而后轉頭看向眼謝承淵:“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們。”
謝承淵點頭道:“行,那你們聊。”
等人一走。
寧靜柔臉上那副精心維持的甜美笑容便寸寸皸裂,直至蕩然無存,只剩下冰冷的審視和毫不掩飾的敵意。
“沈同志,我還是第一次來沈公館,你能不能帶我到處逛逛?”寧靜柔語調輕飏,聽著像是在撒嬌,眼底卻淬著寒光,仿佛一頭即將撲向獵物的母狼。
沈姝璃眉梢輕挑,這就按捺不住,要開始找茬了?
還挺迫不及待。
她心底覺得好笑,倒也想看看這位京市來的大小姐,究竟準備了什么新奇的戲碼。
“行啊。”
她領著寧靜柔在沈公館里參觀,卻一不發,兩人之間除了腳步聲,再無半點交流,氣氛安靜得詭異。
寧靜柔的目光像探照燈般掃過每個房間。
這沈公館的骨架倒是大,可內里的陳設卻讓她心底的優越感瘋狂滋長。
偌大的臥室里,除了一張光禿禿的木板床和一個樣式老舊的衣柜,再無他物,與房間原本精致的雕花墻壁和西洋地板格格不入,顯得寒酸又掉價。
她越看,嘴角的譏諷弧度就越發明顯。
“嘖嘖嘖,”寧靜柔終于忍不住開了口,聲音里滿是夸張的惋惜,“我說沈同志,你們沈家好歹也是海城曾經的名門望族,這品味怎么……這么一難盡?”
她伸出纖纖玉指,嫌惡地虛點著那張木床,“這床板,這衣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個鄉下收來的破爛貨。你們家布置房子,眼光也太差了些吧。”
沈姝璃聞,非但不惱,反而發出一聲輕嗤。
她就知道,這女人的腦子里除了攀比和貶低,裝不下別的東西。
只是,她會在意犬吠嗎?
她悠悠靠著門框,雙臂環抱胸前,懶洋洋地聳了聳肩,吐出的話卻格外氣人。
“寧同志,你恐怕不知道吧?這滿屋子的家具,從床鋪到柜子,可都是你的承淵哥哥,親自跑遍了海城,一件件挑選,又親手布置的呢~”
那尾音拖得長長的,帶著三分戲謔,七分看好戲的促狹。
外之意,再直白不過。
你費盡心思想要踩我一腳的槽點,結果每一腳,都結結實實的、精準無比的,踩在了你心尖尖上的那個人的臉上。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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