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熙攘的街道瞬間陷入死寂,旋即又像炸開的鍋,人群從四面八方迅速圍攏過來。
任澤秦,怔怔地看著自己沾著血跡的手,緊握著的石頭,從掌中滾落一旁,仿佛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搖晃著,踉蹌后退了兩步。
倉皇地推開圍觀的人群,消失。
“霍時序!霍時序!你怎么樣?你別嚇我啊!”宋南伊跪在霍時序的身旁,將他的頭,輕輕的擱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想捂住他頭上的傷口。
可是怎么也捂不住。
眼淚洶涌而出,聲音破碎,“求你…別死…救命啊!快叫救護車!救命——!”
霍時序被緊急送醫。
宋南伊嚇壞了,整個人都抖的不成樣子。
裴嘯是第一個來的。
看著宋南伊淚流滿面的樣子,將她擁進了懷里,“別怕別怕,會沒事的。”
“裴嘯哥,你說,霍時序這次會不會死啊?”她感覺自己的血,在慢慢變冷。
“不會的,最多就是腦震蕩。”他需要找醫生問一下情況,“好了別哭了,這是一場意外,無需自責,你乖乖的在這兒,我去找醫生。”
霍時序的后腦縫了四十多針。
密密麻麻。
人推去了觀察室,還在昏迷著。
醫生對裴嘯說,傷的不算重,就是傷口比較大,可能那塊石頭比較尖銳,等醒來看看再說。
他心里有了底。
可宋南伊不清楚情況。
人還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
裴嘯將她抱緊,輕撫著她的背,“好了,別難受了,我問過醫生了,時序這次傷的不重,就是傷口比較大,已經縫完針,送到觀察室了,醒過來就好了。”
宋南伊很自責。
如果不是她,霍時序不能受這么重的傷。
她感覺,欠他的越來越多。
一輩子也還不完。
“我沒想到任澤秦會發瘋,他向來儒雅紳士,今天……”
早知道這樣,她不跟他去吃飯就好了。
“意外的事情,就不過多的去想,如果怎樣怎樣,南伊,沒人怪你。”
宋南伊沉默了。
裴嘯一直陪著她。
直到霍時序醒過來。
“嘶……”他的頭好痛啊。
那個姓任的是想整死他,好繼承他的老婆孩子嗎?
“你醒了。”
霍時序望過去。
裴嘯,宋南伊四只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看著他。
他掙扎著坐起來,靠在床頭上,“還好,這次沒傻,沒失憶,也沒有死。”
“南伊擔心壞了。”裴嘯說。
霍時序沖宋南伊伸出手。
宋南伊將小手遞到了他的掌中,“頭是不是還很疼?”
“一點小傷,沒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任澤秦,這次倒大霉了,我非得把他送進去不可。”
受點傷是小。
故意傷人,又畏罪逃走,那可不是小事。
裴嘯同意,“這種人是該受點懲罰。”
“你的意思呢?”霍時序問宋南伊。
宋南伊不參加意見。
傷人本來就是不對的。
哪怕她能原諒任澤秦所有的過錯,也沒有用,她代表不了霍時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