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堂是一個官場術語,指的是衙門里的副職。
正官公房在正堂,副職的公房只能在東邊了,所以稱為左堂。
而太仆寺的正官是寺卿,副職當然就是少卿了。
又有書吏答話說:“左堂沒在,他這幾日染病,一直在家養病。”
謝太仆忍不住罵罵咧咧,不是自己惹出的問題,卻要自己來處理,最煩這種事情了。
但他作為太仆寺正堂,此時推無可推,只能站出來負責收拾局面。
還是因為涉及到見不得光的“規矩”,不好從官面上通過正常程序解決,所以只能拼私人關系了。
而后謝太仆下了兩道命令,派了兩名下屬出發。
一人去工部西城街道廳,這是街道房的業務上級,可以通過街道廳向白榆施壓。
另一人去找西城巡城御史,然后報案,從司法上定實了。
不多時,去西城工部街道廳的下屬回來了,稟報說:“似乎已經人去樓空。”
謝太仆疑惑的說:“一個機構衙署,怎么會人去樓空?”
“街道廳內部有明顯打砸過的痕跡,書吏和雜役一個也沒見。
我打聽了一下,這都是隔壁街道房干的,所有書吏和雜役都被打得不敢來了。
街道廳的曾主事氣得養病不出,暫時指望不上。”
謝太仆:“......”
真是想不到,在朝廷權力格局的最邊角料地方,居然發生了如此慘烈的以下犯上政變。
又等了一會兒,正在巡街的西城魏御史接到報案后,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這是誰干的?”魏御史看完現場,對謝太仆問道。
謝太仆答道:“根據種種跡象,可能是街道房,除此之外再無嫌疑。
不知道他們到底抽了什么風,竟敢如此肆意妄為。”
魏御史愣了好半天,才對謝太仆說:“你惹他們干什么?”
謝太仆更沒好氣的說:“惹了他們的不是我,但我卻不得不收拾爛攤子。”
魏御史語重心長的勸道:“別管是誰惹了他們,我勸你們現在趕緊息事寧人,拿著錢去就能解決問題。”
謝太仆不滿的說:“你這是站在哪邊說話?難道不該是你迅速出動,審問街道房的人嗎?”
魏御史非常堅決的拒絕立案調查,“審他們是不可能審的,幫你帶個話可以。”
謝太仆:“......”
怎么一覺醒來,這個世界就全變了?
街道房居然敢欺負太仆寺了?西城御史居然不敢審街道房?
魏御史竭力勸道:“見好就收吧,還能少賠點,不要指望我能審的了他們
實在沒辦法的話,我可以當個中間人,替你傳話。”
謝太仆越聽越迷糊了,什么叫“見好就收”?自己這受害者“好”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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