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殷蕙帶溫如月進宮去謝恩。
永平帝日理萬機,沒時間見一個小小的縣主,兩人直接去了順妃的咸福宮。
這次見面,順妃與溫如月總算沒有再抱頭痛哭了,因為侄女有了封號與宅子,順妃很是欣慰,此刻就主要關心溫如月的身子。
魏噯肥蕩庸鍇肓擻餃ヌ嫖氯繚驢湊錚接臚醺芍械乃蕩室恢,道溫如月只是身體較虛,慢慢調理三五個月便能徹底恢復,沒有大礙。
順妃遞給兒媳婦一個復雜的眼神。
殷蕙看懂了,婆婆是在問子嗣方面,她笑著搖搖頭,叫婆婆不必擔心。
順妃徹底放下心來,侄女今年才二十五歲,養個半年,明年再嫁,也來得及再生一兒半女。
“你那縣主府,工部有沒有說何時能修繕完畢?”順妃又問溫如月。
溫如月不太好意思地道:“說是最早也要五月中旬,我還得再叨擾表哥表嫂半個多月。”
殷蕙笑道:“表妹太客氣了,半個月算什么,我與你表哥巴不得你一直住下去。”
溫如月在心里撇嘴,當她看不出來嗎,除了最小的寧姐兒,表哥一家都不怎么歡迎她。別人也就算了,她竟然只有吃早晚飯的時候才能與表哥見上一面,那時候殷蕙與衡哥兒三兄妹都在,她想與表哥說點私事都難,更甚者,表哥似乎也沒有興致與她過多來往。
順妃卻對兒媳婦的熱情毫不懷疑,她這個兒媳婦,待她比兒子還親昵孝順,一點都沒有巨富家嬌小姐的架子。
“安心在你表哥表嫂那住著,不用多想。”順妃笑瞇瞇地拍著侄女的手道。
溫如月笑了笑。
五月初一,桂王妃王君芳順利誕下一位皇孫,排行十一。
洗三這日,殷蕙帶著寧姐兒去桂王府做客,溫如月畢竟是剛喪夫的寡婦,這樣的日子殷蕙不帶她,誰也不會議論什么。
她與大公主、紀纖纖同路來的。
到了桂王府,下了馬車,紀纖纖走到殷蕙身邊,幸災樂禍地調侃道:“三弟妹終于舍得出門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留在王府招待那位楚楚可憐的表姑娘呢。”
殷蕙笑道:“天越來越熱,本來也不想出門,莫非二嫂有什么好去處?”
紀纖纖哼了哼,她有什么好去處,家里兩位側妃的肚子都大起來了,她看著心煩,便經常出門去逛鋪子,全都走公賬,花銀子買痛快,魏i也不敢說什么。
“聊什么呢?”大公主也走了過來。
紀纖纖搶著道:“我在感慨,咱們三弟妹終于舍得出門了。”
大公主看向殷蕙,不得不承認,這個商戶出身的三弟妹運氣還真好,家里剛來個可能會變成麻煩的表妹,宮里就給溫如月賜了縣主府,過陣子搬走了,殷蕙又能舒舒服服地做她的王妃。倘若順妃沒在父皇那里求了恩賜,溫如月就算沒變成三弟的屋里人,總在蜀王府住著,也夠殷蕙鬧心的。
“進去吧,咱們估計是來得最晚的。”大公主揭過這茬道。
殷蕙、紀纖纖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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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我好想你啊。”寧姐兒一看到五叔,便跑過去撒起嬌來。
還在燕王府的時候,魏且蛭曇托。惆橐蝗褐蹲又杜氖奔渥疃啵繞涫嗆竺娉鏨陌死傘20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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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越來越漂亮了。”魏鞘熗返乇鷸杜ψ趴淶饋
寧姐兒就親了五叔一口。
紀纖纖打趣道:“現在五叔也有自己的孩子啦,以
后可沒時間陪你們這些侄子侄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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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們就去了王君芳的院子。
王君芳靠在次間的榻上,因為坐月子,不好用太多的冰,屋里味道比較重。
殷蕙等人都生過孩子,能體諒,并不在意,王君芳卻很窘迫的模樣,笑也笑得牽強。可能平時越清高驕傲的人,越不想被人看見自己狼狽的一面。
十一郎剛出生三天,小小的一個,除了吃就是睡覺,沒什么可逗弄的。
寧姐兒很快就對這個堂弟失去了興趣,與眉姐兒、莊姐兒去外面玩了。
福善家的九郎、寶姐兒尚未慶周歲,只能在各自的乳母懷里干看著。
“這邊熱,嫂子你們去花廳喝茶吧。”
屋子里人多,你一我一語,王君芳聽得頭疼,實在難以忍受,她強撐出笑容來,勸道。
大家看得出她難受,交待她好好休息,這便移步去了花廳。
到了花廳,妯娌姑嫂們又按照親疏分別挑地方落座。
殷蕙剛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紀纖纖、福善、魏楹就都湊過來了,紀纖纖因為慢了一步,沒能搶到殷蕙左右兩側的席位。
紀纖纖懊惱地瞪眼睛。
魏楹笑她:“二嫂離三嫂那么近,平時走動方便,怎么現在還與我們搶。”
福善:“就是就是。”
紀纖纖哼了哼,去魏杉身邊坐著了。
大公主朝徐清婉笑:“這幾個,怎么還跟孩子似的。”
徐清婉柔聲道:“一起在平城住了那么久,早都情同姐妹了。”
姑娘們出閣前,與家里的親姐妹們玩耍的時間最久,感情就深。一旦出嫁到了夫家,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人,則變成了妯娌們,而且除非分家,妯娌之間共同生活的時間更久,動不動就是整個下半輩子。
大公主瞥眼殷蕙,用眼神詢問徐清婉:你這個做大嫂的,人緣怎么還沒殷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