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麗嬪讓你來的吧?”
聽見麗嬪兩個字,包曉槐瞳孔猛地一縮。
她下意識地想要否認:“你……你胡說什么!什么麗嬪!我……”
水仙嗤笑一聲,打斷她的色厲內荏。
“這般賣力地替她當咬人的狗,她許了你什么好處?是金銀錢財?還是……將來有機會離開這冷宮的許諾?”
包曉槐似是被她說中心中所想,一下子不吱聲起來。
見她如此反應,水仙眼中的譏諷更甚:“蠢貨。”
“你竟然相信麗嬪的承諾,真是......愚蠢至極!”
包曉槐看水仙極盡諷刺,她下意識就不想輸。
“你個賤人知道什么!”
包曉槐梗著脖子道:“那都是我與麗嬪的事情,輪得著你說三道四!”
她向來外強中干,此時越是心虛,說話的聲音便越是大。
水仙輕瞥了一眼冷宮門口的方向,門外總是有巡邏的守衛,恰好她所住的地方距離門口不遠。
水仙知道,無論是她的話還是包曉槐的話,都已經傳到了冷宮門外。
她看著一臉慍怒的包曉槐,輕飄飄地加了碼。
“與虎謀皮,你可真是不怕用過則棄,甚至......”
水仙緩步下了臺階,走到了一臉驚懼的包曉槐身旁。
她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緩緩地說了四個字:“......殺人滅口。”
距離很近,水仙能看到包曉槐驟然煞白的臉色。
水仙見效果達到了,她便稍微后退了幾步,與包曉槐拉開了距離。
“我與麗嬪打過的交道可比你多上許多,你若不信,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說完,水仙便毫不留戀地轉身回了自己的宮室里關上了殿門。
關門的剎那,她注意到對面的廂房門不知何時打開了,有個年齡很大的婆子正站在門口看著她。
那婆子年齡很大,已進耄耋之年,一雙混濁的眼睛看過來,似古井無波。
水仙靜靜關上了門,阻斷了對方的視線。
——
不久后,昭陽宮里。
麗嬪得到了心腹的匯報,當她聽到包曉槐就站在冷宮院子里,水靈靈地承認了與她交往甚密后,麗嬪差點吐血。
“蠢貨!”
她見過蠢的,沒見過這么蠢的!
心腹宮女守在麗嬪身邊,看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包曉槐的侍女還問奴婢......娘娘您是否事成之后就殺人滅口?”
她不比早早就在麗嬪身邊伺候的芳菲,摸不清麗嬪的脾性,說話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
“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麗嬪當場將手里的手爐丟了出去,那手爐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里面的炭打著滾掉了出來,弄臟了地面。
守在她身旁的心腹顯然還沒習慣她的脾氣,被她嚇得身子猛然一抖。
麗嬪注意到,一陣凌厲的眼風就朝著宮女掃了過來。
“怎么?對本宮有什么意見?!”
宮女連忙道:“不敢,奴婢不敢。”
她邊說著,邊給麗嬪道歉,當場就雙膝跪地,看著極為卑微。
麗嬪看了,愈發覺得生氣。
這婢女如此失態,倒顯得她脾氣多么暴躁一般!
麗嬪不免想起了芳菲,還是芳菲那個奴才好用......
眼前這個......勉強用吧。
她臉上閃過了一抹不耐,壓低聲音恨聲道:“去吧,你知道該怎么做!”
宮女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偷覷著麗嬪的臉色,面上竟然閃過了一抹猶豫。
“娘娘......該怎么做?”
麗嬪向來不喜歡親自說出那些殘忍的話,這樣不就顯得她很毒辣嗎?
“蠢貨!”
她氣急,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面前這個賤婢的臉上。
麗嬪“砰砰”地拍著桌子,“什么話都必須讓本宮挑明嗎?!當然是處理掉冷宮的那個蠢貨,她知道的多,人也蠢,還留著她做什么!”
婢女捂著臉,卻不敢生事,連忙應下。
麗嬪氣道:“記得,處理得干凈一點,做得像意外......”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在這時,昭陽宮的殿門口忽然傳來了昭衡帝低沉的聲音。
“處理什么?”
話音剛落,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已然踏入了殿內,他沉眸看著主位上的麗嬪,眸中似有寒色閃過。
麗嬪心中一驚,暗道糟糕,連忙福身請安。
“皇上......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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