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就在家唄,他不在家他去哪里,他二十好幾了,還不會找東西吃。”
話這樣說,常熠就不樂意了:“你不也二十好幾,還不是出門找老婆。”
“你上樓洗澡吧,阿熠,你吃飯了嗎?”
常熠搖搖頭,喬絮進廚房去給他煮了碗面。
端出院子的時候,看他抱著狗發呆:“怎么失魂落魄的樣子?”
“姐,我過幾天要回華盛頓。”
喬絮抱過他懷里的狗放在地上。
想起許肆安前段時間跟他說的事:“阿熠,我跟媽,還有這里,以后都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我知道。”
“我就回去看看,我會回來的。”
臥室里,許肆安身上圍著喬絮的淺藍色浴巾。
坐在沙發上打電話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都漏風了!
喬絮關上房門,越過他的時候手腕被拽住,人跌坐在他的懷里。
許肆安繼續講他的電話,手臂圈住她的腰肢。
喬絮瞪他,捏他,掐他的腰。
“嘶~”
他把耳邊的手機拿遠:“欠收拾,嗯?”
“松手,我洗澡。”
許肆安匆匆掛斷電話:“我幫你洗。”
被扛進浴室的時候,喬絮甚至做好了他要在浴室里“干活”的心理準備。
結果他像是在洗布娃娃一樣,把她從頭到腳趾洗了一遍。
“許肆安,你不對勁。”
“嗯!”
他抱著喬絮回到床上,從枕頭下摸出日記本放在她的手上。
喬絮眸底的慌張被許肆安捕捉。
“寶寶對不起,沒有經過你的同意。”
喬絮捏緊筆記本:“你怎么……你看過了?”
許肆安點頭,當著喬絮的面解開本子的密碼。
喬絮微微震驚:“你怎么知道密碼?”
這個本子她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出現過,而且,已經壓在她的枕頭底下四年了。
她離開家回到洛城,一邊實習一邊考研的時候,這本本子就在她枕頭底下。
“就是腦海里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是這一天。”
“寶寶你還記得,你跟我告白的時候,就是跨年夜嗎?”
那天好幾個系的同學都在清吧一起跨年,喬絮站在他身后的凳子上,貼在他的耳邊。
“許肆安,喬絮喜歡你喲!”
——
喬絮盤腿坐在床上,翻開日記的第一頁。
許肆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畢業前有一個周末,你突然回家?”
喬絮輕嗯一聲,繼續翻開本子。
把她自已寫字日記看了一遍:“許肆安,醫生說爸爸治不好的時候,我是恨自已的,如果我當初拿了錢,或許爸爸能夠活得久一點。”
喬絮內心清楚,她爸爸的病沒有治愈的可能。
花錢只是讓爸爸再活一段時間。
可爸爸卻說她沒錯。
后來,爸爸臉上的那個氧氣罩,還是她親手摘下的。
與其帶著呼吸機痛苦的活著,她更希望爸爸能走得輕松一點。
翻到最后一頁的時候,喬絮的眼淚滴在不久前許肆安眼淚落下的位置,重合。
“爸爸說,你很好,讓我,把你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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