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州盯著手機屏幕。
他感覺自已的身體跟靈魂正在慢慢分離,整個人陷入恍惚狀態。
溫蔓擔心的叫了他好幾聲,才讓他回神。
霍宴州順著她母親的視線看向他爺爺,他問:“爺爺,您剛剛說什么?”
霍老爺子陰沉著臉色說:“宴州,商場如戰場,你作為公司的執行總裁,你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要慎重再慎重,終止跟秦家合作對我們霍氏百害無一利,你經營霍氏這么多年,怎么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霍宴州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西裝。
他說:“爺爺,命令我已經下達了,如果你們覺得有問題,可以讓董事會罷免我,”
老爺子被霍宴州一句話噎的臉色鐵青,半天沒能說出來話。
霍青山指著霍宴州發火:“整個霍家將來都是你的,我們做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
霍宴州面無表情的質問自已的父親:“爸,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到底想要什么樣的生活?”
父子倆怒目對視了幾秒后,霍宴州拖著疲憊的身體轉身離開。
溫蔓擔心的追到門口:“宴州,明天我上午沒事,我帶你去醫院做個體檢,”
霍宴州盡可能溫和的態度開口對溫蔓說:“媽,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溫蔓看著自已的兒子落寞又頹廢的身影,心疼又無奈。
她回到客廳,當著老爺子的面質問霍青山:“霍家已經是京市第一豪門,霍家的財富放眼整個a國屈指可數,為什么你還要逼著孩子往上爬?”
霍青山暴躁出聲:“你一個女人家你懂什么,商場如戰場,今天我們霍家站在金字塔頂端,所有人都得仰望我們,改天我們若是從這個位置上跌下去,任何人都能踩我們一腳!”
霍青山說:“自古以來慈不帶兵,義不經商,如果他一味的感情用事,他就跟當年的云峰一樣,霍家早晚敗落在他手里!”
霍老爺子堅持說:“商業不是慈善,我們生意人利字當先,如果一味的由著他的性子來,放任他感情用事,以后他很難再成大事。”
...
大廳里吵的不可開交。
回到車里的霍宴州,第一時間去摸止疼藥。
擰開瓶蓋發現瓶子里早已經空了。
霍宴州忍著身體的不適啟動了車子。
一個多小時后,霍宴州從市區一家藥店出來,遠遠看到了云初的父母。
老兩口從超市出來,買了好多東西。
可能是提不動了,兩人把袋子放下來,站在路邊休息。
霍宴州剛要上去幫忙,就看到洛克.瑟一路小跑著過馬路,提起幾個袋子,陪同云初的父母一起過馬路。
霍宴州怔在原地好一會兒沒能再抬起腳步。
他知道云初的父母不想看見他,但是他想上去幫忙,想為他們做點什么。
可是洛克.瑟先他一步,把原本該他做的事情給做了,讓他瞬間變成多余。
類似這樣的多余瞬間還有好多好多。
這種無處不在的‘瞬間’讓他時刻充滿了無力感。
這種什么也做不了的無力感,快要把他折磨瘋了。
霍宴州不知道自已是怎樣回到的家。
他站在淋雨下,用冷水逼自已清醒。
可是越清醒,他越痛苦。
晚上八點左右,陸裴野來找霍宴州。
他把手里的保溫桶放在茶幾上,然后對霍宴州說:“云初親手做的粥,我厚臉皮說想帶一份給我奶嘗嘗,云初親手給我盛的,”
陸裴野沒有跟霍宴州多說,留下粥就走了。
霍宴州坐在沙發上,身上穿著一件深色浴袍。
他安靜的坐在那里,盯著茶幾上的保溫桶看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把蓋子打開。
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
他已經好久沒有吃云初做的東西了。
有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