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為父母復仇！

賀思建要為妹妹妹夫復仇！

雷萬春和李潛江要為自己復仇！

宋雨綺要為父親復仇！

但實際上，無論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因安山河和賀靈夫婦離世，心中所經歷的痛楚，絕對都遠遠不及賀老爺子。

白發人送黑發人，是這世上最無解的痛楚。

他們想要復仇。

賀老爺子更想要為女兒復仇！

“男兒有淚不輕彈！”

“去吧！”

賀老爺子拍了拍安江的肩膀，溫和微笑道。

安江抬起胳膊，抹去臉頰上的淚水，用力點頭，轉頭昂首闊步，向門外走去。

“臭小子，還想瞞著我！真以為我賀兆瀾是吃素的，放著女兒的仇不報，放著我的外孫在外漂泊，就在京城這安樂窩里干坐著看嗎？！”

賀老爺子靜靜看著安江離去的背影，輕笑調侃，但眼眸中滿是欣慰之色。

這個外孫，一路走來，給他太多太多驚喜了。

不過，他這個外公也不是吃素的，驚喜，不止安江才有。

他等著這個臭小子跌掉眼鏡的那天。

笑著笑著，賀老爺子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悲愴，拿起手里的相冊，看著數年前一家人拍下的全家福，看著相片里懷抱著安江、嘴角掛著溫婉笑容的賀靈，手只輕輕摩挲了下，沿著眼角便淌下一顆渾濁的老淚，喃喃道：

“靈兒……山河……”

“爸爸為你們報仇了！”

“你們的兒子，很好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