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林烈：“……刺梨果子？”

聽著像一種水果。

孟卡真情實感：“是啊，新鮮著呢，我在那兒給他們刮刺，一大盆，全是我刮的啊，但我就只能看著不能吃，手都刮紅。”

任旺旺笑了聲：“喬老師種出來的，基本都給病患了，咱們隊長都沒吃幾個。”

畢竟那個時候刺梨已經不算是簡單的水果了，而是能救命的戰略資源，要用到有需要的地方。

和現在的芽苗菜一樣。都是病人優先。

孟卡道：“那個芽苗菜的維生素c也不少，你們基地現在不用非要給刺梨刮刺了吧？”

孟卡這話一說，袁遠芳看向打飯窗口的眼神又變了變。維生素c，這真的是他們的硬傷。

這次知意和周隊丁隊的遭遇已經很清楚，如果他們受傷，傷口無法愈合，那只能等死。

她今天早上刷牙，牙齦出血，很久都沒止住，現在嘴里都還有血腥味。

這也是壞血病的前兆。

任旺旺故意道：“怎么樣，羨慕吧？我們溫室還在擴建呢，以后一天三頓，天天有蔬菜。”

袁遠芳問：“能長期供應？”

只是偶爾能提供的果子，和長期能供應的蔬菜，那完全就是兩回事。

任旺旺嘿嘿笑，十足得意：“那當然，溫室都修好了，菜也都種下去了，上餐桌是遲早的事。”

他又補充：“不過目前供應確實緊張，優先醫療部那邊了。”

任旺旺正說著，又有人去了病號餐的出餐口，拿著一張票，朝著窗口喊道：“代取餐，三號病床張桂麗。”

孫林烈看向了那邊，果然，負責發餐的人收票，就取了一份餐給他。

和之前那個人一樣，他除了原本的土豆餅，還取了一碗蛋羹，蛋羹上有一把嫩綠清爽的芽苗菜。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陸陸續續有人取餐，普通餐，就和他們現在拿到的一樣，兩個土豆餅。

病號餐，就是蛋羹加上芽苗菜。

仔細一看，在病號餐和普通餐的中間，還有營養餐。這種餐沒有蛋羹，但是有芽苗菜。

領餐的人大都身形羸弱，一看就確實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第一基地沒撒謊，孫林烈想。

就他所見，最好的病號餐基本代領，說明本人來不了。稍好的營養餐，領餐的人瘦弱，一眼就知道他們確實需要補充營養。

其余人就是普通餐。

按需分配。

孫林烈看得震驚，看了好半天才問道：“這些瘦子，是不是從城里來的那批？”

任旺旺：“是啊。咱們基地的原住民有軍糧和喬老師的糧食養著，少有這么瘦的。”

孫林烈表情復雜：“這樣。”

這個第一基地和他想象中的不同。

他忽然想起，他聽過周哥和丁隊在第一基地電臺的講話，他們倆也都反復強調過很多遍的——第一基地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他那時候就當第一基地的宣傳稿來聽，根本沒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