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衡帝聞,隨口問道:“守衛?坤寧宮附近為何要增派守衛?”
皇后沒有立刻回答,孫嬤嬤立刻上前一步,對著昭衡帝恭敬地福身回話。
“回稟皇上,前些日子,瑾貴妃娘娘來探望公主,離開時落了件東西”
“奴婢去送還,遠遠瞧見端親王殿下攔下了貴妃娘娘,像是在說話。奴婢離得遠,沒瞧見貴妃娘娘的神色,只瞧著兩人站得不算遠。”
孫嬤嬤頓了頓,惶恐地補充道:“奴婢想著,貴妃娘娘身份貴重,常來坤寧宮走動,這宮道雖說人來人往,但有些角落到底僻靜些。”
“奴婢擔心娘娘安危,才多嘴稟報了皇后娘娘一聲。娘娘體恤貴妃,這才特意在附近多安排了些人守衛,圖個安心,也省得再有什么…沖撞了貴妃娘娘。”
又是端親王!
昭衡帝眸光漸漸冰冷,他看向孫嬤嬤,沉聲道:
“你方才說,你沒看清瑾貴妃的神色?那如何斷定她是被端親王攔下的?”
他的聲音沉沉,帶著無形的壓力。
孫嬤嬤被問得一愣,囁嚅道:“這奴婢愚鈍。可可端親王是外男。”
“貴妃娘娘是后宮妃嬪,若非親王主動攔著,貴妃娘娘怎會與他停留敘話?奴婢只是這么想”
“好了。”皇后這時才溫聲開口,看了孫嬤嬤一眼。
“皇上不過是隨口一問,你緊張什么?”
“貴妃妹妹行事向來穩重知禮,想必早已將此事稟明過皇上了。皇上,您說是不是?”
昭衡帝眸色更深。
水仙從未提過!
皇后似乎并未察覺帝王的沉默,像是想起什么趣事,隨意地閑聊著。
“說起來,臣妾倒是聽聞,這位端親王殿下在京中貴女圈中,頗受追捧呢。”
“雖說已有親王妃,但年輕瀟灑,文采風流,難怪能引得年輕姑娘們芳心暗許。”
昭衡帝陷入沉默,端親王確實年輕,比他小七歲
她看著一旁皇上,聲音里帶著崇拜。
“不過啊,這后宮的姐妹們都深知,天下男兒,又有誰能比得上皇上的帝王氣度?那是多少個端親王拍馬也及不上的。”
她點到即止,仿佛只是隨口感慨,隨即自然地岔開了話題,說起了內務府送來的一種暖玉,觸手生溫,給永寧做個小玉鎖正合適。
然而,皇后這番看似無心的話語,卻在昭衡帝心中留下了痕跡。
他面上不動聲色,繼續用膳,眼神卻愈發幽深難測。
——
幾日后,昭衡帝擺駕永樂宮。
入夜,燭光搖曳。
這次,他并沒讓水仙多費心思,待傍晚兩人沐浴后,昭衡帝沒有多,只是伸手,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將水仙拉入懷中。
算上懷孕前的幾個月,兩人的親密已然時隔快半年時間。
久旱逢甘霖,承恩雨露深。
水仙在生產之后,她經過了數月的精心調養,每日都有裴濟川為她診脈調理。
早在半個月前,她就可以承受住雨打風吹。
帳幔低垂,暖香交織。
今晚的男人格外的沉默,她的柔情換不來他的誘哄,只剩下了無盡的征討,似是最兇猛的將軍,用銀光閃爍的長刀換來城池的歸屬。
水仙主動用她柔軟汗濕的臉頰去貼他粗糙的指腹,他的手心比空氣還要灼熱,仿佛一塊熱炭般,燙著她的面頰。
“皇上輕緩些”
她被他逼紅了眼角,浸了水的目光盈盈地看著他。
“仙兒”
昭衡帝俯身堵住她的唇,溫存許久,啞聲在她耳邊問道:
“你可難受?若是難受跟朕說。”
水仙輕輕搖了搖頭,她是另一種難受
而且,她敢肯定,若是與昭衡帝說,只會換來他更加過分的報復。
雕花窗外,是沉默高大的宮墻。
就在天邊的明月,乘著云攀到半空中的時候,世界萬物都沉靜了下來。
水仙用手背擋著眼,調勻呼吸。
她的手卻被昭衡帝緊握著,放在唇邊親了親。
“仙兒朕雖已而立之年,但仍能滿足你”
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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