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伽羅猛地合上密信,胸口劇烈起伏,
她終于明白,為何在四方館裴淵會那般維護楚青鸞,謝云祁也為何會露出殺意。
一個為她赴湯蹈火,一個為她眾叛親離。
“好一個楚青鸞……”
秦伽羅將密信一點點撕碎,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本宮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魔力……”
——
翌日,秦伽羅未著華服,只穿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發間簪著一支白玉簪子,通身無半點奢華之氣,倒像是誠心來賠罪的模樣。
她自帶了兩名婢女,乘坐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了公主府的側門。
府中管事得了通報,匆匆前去稟報楚青鸞。
“殿下!大秦的伽羅公主求見,說是……來賠禮的。”
楚青鸞正在書房批閱奏章,聞筆尖一頓,“哦?倒是稀奇。”
她合上奏本,略作沉吟。
秦伽羅昨日在四方館辭犀利,今日卻主動登門賠罪?
有意思。
“讓她進來吧。”
片刻后,公主府花廳內。
秦伽羅盈盈一禮,學著大楚的禮儀朝楚青鸞見禮,姿態恭敬:“昭陽公主,昨日伽羅行無狀,特來致歉。”
楚青鸞素手輕抬,笑意溫婉:“伽羅公主客氣了,請坐。”
兩人對坐,侍女奉茶。
秦伽羅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隨即從侍女手中接過一個錦盒,雙手奉上:“此乃我大秦特制的‘雪魄香’,有安神靜氣的功效,現在贈予公主,權當賠禮。”
楚青鸞沒有伸手去接,只含笑看著她:“公主有心了。”
秦伽羅見狀,也不勉強,將錦盒放在桌子上,嘆道:“其實伽羅昨日并非有意冒犯,只是……”
她頓了頓,眼中似有幾分委屈:“只是聽聞公主才貌雙全,心中不服,所以才一時沖動。”
楚青鸞輕笑:“公主金枝玉葉,何必與本宮相較?”
秦伽羅搖頭,“不,我今日來,除了賠罪,也是真心想要與公主結交的。”
她語氣誠懇,甚至帶著幾分少女的嬌憨:“伽羅自幼拘在深宮,難得見如公主這般人物,心中甚是仰慕,卻不知如何表達,才鬧了笑話。”
楚青鸞眸光微動,似在判斷她這話的真假。
秦伽羅見狀,又輕聲道:“聽聞公主此次也要參與秋獵?正巧,伽羅最近也在練習騎射,可惜技藝粗淺,不知可否有幸,能觀摩公主的風采?”
她在試探。
若楚青鸞拒絕,便自認騎術不精,若答應,便正中她下懷。
秦伽羅在大秦別的本事沒有,但騎射卻是一流的,她自小就不喜歡琴棋書畫,只衷于跨馬提弓,在獵場上追風逐電。
她的騎射功夫,在大秦一眾貴女中是一流的。
楚青鸞慢條斯理的放下茶盞,眸光微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伽羅公主金尊玉貴,本宮的粗淺騎術,怕是入不了眼。”
秦伽羅心中一緊,立刻故作誠懇道:“公主過謙了,伽羅雖在大秦也練習騎射,但終究是閉門造車,難得一見真正的英姿。若能得公主指點一二,必是受益匪淺。”
她看似語氣恭敬,眼底卻閃爍著不服輸的執拗。
楚青鸞靜靜注視她片刻,忽而輕笑一聲:“好啊。”
“既然公主有心,明日晨時,去馬場切磋一二?”
秦伽羅眼底瞬間燃起戰意,強壓著興奮,溫順的行禮:“求之不得。”
她有信心,明日的賽馬場,定要一雪前恥,把昨天落下的面子通通找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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