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爾挑起眼尾,目光在齊徹和楚青鸞之間來回游移,笑得一臉玩味。
說實話,他根本就無意摻和到這件事情里來,可楚青鸞手里有他想要的消息,為此,他不得不配合楚青鸞。
可若是眼前這男人說的是真的,與官府有交情,那么阿穆爾就不得不重新考慮,到底要不要換個方式了。
楚青鸞見他猶豫,輕聲的在他耳朵邊說了句。
“他早就被朝廷通緝,哪兒來的官府關系?快走!”
這話齊徹也聽到了,不禁大為受傷。
“青娘!你糊涂!你可知他是何人?竟然不惜與他聯手,也要離開我?”
他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痛楚,仿佛自己才是被辜負的那個。
“你寧可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人,也不愿相信我?”
阿穆爾感受到楚青鸞緊繃的身軀,饒有興味的低頭看她:“看來你們中原人說的‘夫妻情深’,也不過如此。”
楚青鸞冷笑一聲,目光如冰刃般看向齊徹。
“齊徹,你若還有一絲理智,就該知道,自首,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齊徹頓時面色慘白,深受打擊。
“所以,你當真要聯合這個外人,逃離我?可你又怎知?他會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
“這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齊徹,你現在更應該擔心你自己。比起被你囚禁,我寧愿賭這一把。”
阿穆爾適時的放松攬在她肩上的手臂,匕首刀鋒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聽見了嗎?你的‘夫人’似乎更信任我這個外人。”
他故意將‘夫人’兩個字咬得極重,眼中滿是譏誚。
這時,巴圖也從樓下上來,見狀朝著阿穆爾稟報道:“主人,都安排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阿穆爾點點頭,然后拉著楚青鸞就要從齊徹身旁離開。
這時,卻見齊徹突然側著身子,擋在門前,眼中翻涌著瘋狂與不甘。
“青娘,你別忘了,你身上還有封脈散未解開,若沒有解藥,三日之內就會經脈逆行而亡!”
他手臂死死的扣住門框,“跟我回去……我保證給你解藥!”
楚青鸞腳步微頓,眉頭蹙起。
這確實是個麻煩。
可眼下好不容易有機會逃出去,難道就要放棄嗎?
“中毒了?”阿穆爾敏銳的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低聲問道。
“無妨。”楚青鸞聲音決絕,“比起被他操控,我寧愿一死。”
總歸還有三日時間,總會還有辦法的不是嗎?
阿穆爾眸光一沉,隨即從懷里掏出來一個瓶子,“西域的血蟾蜍,可解百毒。”
齊徹見狀,臉色驟變:“不可能!這封脈散乃是大楚的秘藥,豈是……”
“井底之蛙。”阿穆爾笑著打斷,一把推開齊徹。
“西域的奇毒千千萬萬,就你這點伎倆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楚青鸞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跨出門檻,率先下了樓梯。
馬車啟動的那一剎那,齊徹瘋狂般的撲上來,卻被巴圖一腳給踹開。
他跌坐在塵土中,眼睜睜看著馬車消失在夜色之中,一口銀牙幾乎要被咬碎,手背的青筋幾乎都要爆出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