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姐。”楚泓涼薄的一笑,又上前了一步,“我早就沒有退路了,你告訴我,我該往哪里走?”
“是回到母妃身邊,看著她繼續被謝貴妃算計?還是留在父皇身邊,做他吞并西域的刀?亦或者,去找那個所謂的生父?”
他眼神突然變得滾燙,“我只有你了,皇姐,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思,明明可以……”
“沒有可以!”楚青鸞厲聲打斷他,猛地抽回了匕首。
“我攔你,是念在姐弟一場,我不動手,是不想讓姜嬪黑發人送白發人,但這并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為!”
她重新將匕首收回刀鞘,語氣冷冽。
“謝云祁是我認定的人,狼尾草是他的心意,這些都與你無關,你若再敢動歪心思,別怪我真的不認你這個皇弟!”
楚泓看著自己掌心的傷口,幾滴血落在那狼尾草上,突然笑了起來。
那笑聲里,帶著說不出的悲涼。
“認定的人?”
“皇姐你醒醒吧!這宮里根本就沒有真情,父皇利用你我,利用母妃和阿穆爾,謝云祁若真的在乎你,就該拋下北境的戰事回來,而不是只會寄些沒用的狼尾草!”
“本宮的事,無需你操心,你還是先想想自己該怎么辦吧。”
就在這時,柳兒走了進來,朝著楚青鸞行了一禮,稟告道:“公主,陛下派人來了,說讓您立刻進宮一趟!”
楚清理沉吟了一瞬,父皇這個時候宣自己,想來定是從姜嬪娘娘那兒得到了什么消息。
“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楚青鸞說完,又看了楚泓一眼,走之前留下一句話。
“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快步離去。
一旁,柳兒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上前,“睿王殿下,奴婢去取些傷藥來……”
“不必了。”楚泓拒絕了柳兒的好意,踩著步子也出了公主府。
夜色如墨,樹梢上一輪圓月掛在枝頭,將楚泓的影子拉得很長。
——
與此同時,驛館這邊。
阿穆爾從宴會上回來后,就一直心有不甘。
因為他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楚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血脈,他到現在都還不清楚。
就在阿穆爾在房間來回踱步,焦躁不已的時候,烏雅來了。
她是這幾日一直在宮中給楚皇調理身體,今晚是因為要配藥,特意回來取藥的。
見狀,阿穆爾突然停止了腳步,琥珀色的眸子直視著烏雅。
烏雅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王、王上不知有何吩咐?”烏雅戰戰兢兢的道。
阿穆爾目光閃了閃,突然問道:“烏雅,本王讓你來大楚,你心里可曾怨本王?”
烏雅猛地一頓,隨即搖頭,在地上跪了下來。
“王上說笑了,能為您和西域效力,是烏雅的福氣,怎敢有怨?”
阿穆爾緩緩起身,走到她面前,聲音放緩了些:“烏雅,你是巫醫族最好的醫者,也是本王身邊最信任的人,本王記得你父親當年曾說過,巫醫族有一秘法,可以辨別血脈至親,是真是假?”
烏雅的羽睫顫了顫,低聲道:“確有此事,但秘術需要以血親雙方各自的三滴心頭血為引,容易傷身,部族早已禁止,不到迫不得已,不得使用此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