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叫霍令宜身體一繃，她猛地回過頭，直接追問：“哪里來的？”

    “樓下！”

    事關兒子的前途，傭人亂了陣腳，磕磕絆絆地全盤托出，“那天、那天我一直在三樓，三小姐的房間等著她。”

    “她從樓下宴會廳上來的時候，手里就已經拿著需要讓我去替換的頭發了。”

    霍令宜眉眼冷銳，“沒記錯？”

    “絕對沒記錯！”

    聽見準確的答復，霍令宜愈發覺得，自己離找到小五更近了。

    她依稀記得，那天邱政霖來取頭發后，霍欣瑤找理由先回房了，也是趁著這個時候，她去把樣本給了張姨。

    張姨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手忙腳亂地拿起手機，找出一段聊天記錄，“大小姐，你看，這是三小姐那天給我樣本前，給我發的消息。我收到消息剛走出房間，她就急匆匆從樓梯口上來了。”

    ——直接出來，別在我房間等著了。

    瞥了眼聊天記錄，霍令宜忽然有了更精準的方向，她打開錄音筆遞出去，“把你剛才說的話，以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全部仔細說一遍。”

    而后，她交代徐寧在這里等錄音筆，自己則上樓去了書房。

    她的書房，是單獨的，除了她，只有徐寧能進來。

    她進去后，再次找出老爺子壽宴那晚的監控錄像，將進度條拉到霍欣瑤離開的地方。

    監控右下角的時間：1939。

    可是，霍欣瑤給張姨發消息的時間，是晚上八點整。

    從宴會廳，上到三樓，不可能需要這么長的時間。

    二十多分鐘，霍欣瑤干什么去了？

    奈何，老宅只有宴會廳這一片的待客廳有監控，其他生活區域是沒有的。

    想通過監控查得更深，不可能了。

    她揉了揉因為缺覺而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總覺得，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她沒能抓住。

    “叩叩——”

    管家敲門而入，“大小姐，先生回來了，問您晚上要不要留在家里吃飯。”

    霍令宜瞥了眼窗外，這才發現已經逐漸暮色四合。

    她搖了搖頭，合上筆記本起身，“不了，我得趕回景城。”

    這邊該辦的事，已經辦完了。

    未料，剛出書房，霍老夫人正好走到她書房門口，瞧見她疲倦的臉色，說什么也不肯放她現在走了，“先吃飯，吃了飯，好好補一覺，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