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沈清棠在季宴時面前早就把臉皮練得刀槍不入,理直氣壯道:“那是因為小孩子和老人都覺少。”
“本王似乎正值壯年?也起來兩個時辰了!”季宴時不留情面的反駁。
“那是因為你是糙老爺們!我是女人得睡足美容覺才能美美的!再說……”沈清棠揚起下巴,像一只驕傲的天鵝,“我能睡懶覺是因為我夫君厲害!事事不用我.操心。你可沒這么好的命!你夫人都不管你!”
季宴時被沈清棠逗笑。
笑容晃花了沈清棠的眼。
***
寧王殿下是在第三日,拖著病體接見北蠻使臣的。
北蠻同樣來了一個王子帶隊。
只是禹城如今是大乾的地盤。
北蠻王子到禹城算是“客”。
這個認知顯然讓北蠻王子十分不爽。
這種不爽半點不避諱的直接擺在臉上,意圖找季宴時麻煩的模樣簡直不要太明顯。
尤其是季宴時接見北蠻王子的地方就在禹城官署,原來北蠻官員辦公的地方。
北蠻王子本就難看的臉色,在看見自已國家的公署變成了大乾的辦公地點時,臉就黑的不能看。
季宴時平時話少,但話少不代表刻薄起來就讓不想打死他。
他蒼白著一張臉,進氣少出氣多的,虛弱開口:“蒙德王子,歡迎到大乾做客。”
季宴時臉本來就白,沈清棠又用了脂粉營造他氣色虛弱的模樣,這會兒真就看著比奄奄一息稍微好一點兒的樣子。
虛弱到得由她“扶著”季宴時才能保持站立。
然而就這么虛弱的人說了一句看似無害的話。
整個北蠻使團的人齊齊咬牙。
蒙德王子攥的拳頭咯咯響,雙眼冒火一樣瞪著季宴時。
季宴時像是沒看見一樣,說完一句,頓了會兒,像是說一句話都用盡他八成氣力,稍一休息才接著道:“怕蒙德王子吃不慣大乾菜……我得意找了個北蠻廚子……希望蒙德王子能賓至如歸。”
賓至如歸四個字,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到了蒙德王子的臉上。
蒙德王子二話不說抬手揮向季宴時。
沈清棠只覺肩頭一重,整個人不受控的往一邊倒去。
等她反應過來時被季宴時摟在懷里,雙雙倒地。
旁人眼里可能是季宴時壓倒她,沈清棠知道是季宴時提著自已“躺下”,并未真摔倒更沒給季宴時當墊背的。
全場安靜了一瞬,隨即兵荒馬亂起來。
兩位王子的護衛齊齊抽出刀劍指著對方。
季九入戲頗深的揮舞著不知道打哪兒搶來的破刀,一揮三晃,悲憤道:“你們北蠻別欺人太甚!我們寧王殿下,拖著病體誠心來北蠻跟你們和談,可你們呢?竟然對我們寧王殿下動武?
我們王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禹城!”
蒙德更氣了,一手攔住身后要沖上來給他壯膽的的護衛,一手指著季宴時憤憤反駁:“我都還沒碰到他!”
他方才是被季宴時氣昏了頭,可身為一個王子怎么會犯這么顯而易見的錯?他就是想嚇唬嚇唬季宴時。
誰知道拳頭都還沒揮到這個病怏怏的寧王跟前,他就兩眼一閉栽倒在地。
他真沒打他!
他活到這么大,從來沒說過這么真的話。
可所有的人都不信。
包括北蠻隨行的官員。
“你沒打我們王爺,我們王爺怎么摔倒的?難不成還是他自已摔倒的?我警告你們,我們寧王殿下身體本來就不好,他若有個三長兩短,別說一座禹城就是十座禹城都不夠給我們殿下償命!”
季十一也跟著沖上來,彎腰和季九一左一右“扶”起“昏迷不醒”的寧王殿下悲戚萬分的往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