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咱們的人雖然進不去,但是我在寧王府外圍安插了一些眼線。他們說寧王府后院每日都有淡淡的藥味。
藥渣一堆一堆的往外倒,他們還帶了些回來。我也讓庭醫看過,那些藥材以治心疾為主。藥用的很重,應當是病的很重,且有以毒攻毒的效用。應當是真活不了多久了。”
蒙德王子聞怒氣散了不少,狹長的眼瞇起,重重哼了一聲,“你說大乾派這么個病秧子皇子過來是何意?到底是想談還是不想談?”
大衛官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談,定然是想談的。根據咱們安插在大乾京城的探子回報,大乾的皇帝不喜歡打仗。
大乾朝臣之間勾心斗角,互相算計,都想要邊境的軍權……
哪怕他們占上風,只要咱們擺出堅決的態度和隨時要攻打大乾的模樣,他們一定會退讓。”
蒙德王子氣笑了,指著寧王府邸所在方向,“談判時你都在,你看那個病秧子有半點妥協的意思?”
大衛官再次沉默。
沒有。
寧王不但沒有妥協的意思,今日還換了一個談判主力。
小年輕看著脾氣火爆沖動,像是不過腦子的口不擇,實則每一句話都讓北蠻無法反駁。
那小年輕他有印象,談判這幾日,他都是坐在角落里記錄會議內容的。
也不知道一開始就扮豬吃老虎,還是臨時被征用。
只能說,對方這一步棋走得很是精妙。
不過,大乾態度突然變得這么強盛真是大乾帝王所愿嗎?
想了想,大衛官猜測道:“許是寧王殿下自已的主意,連大乾帝王都不知道。要不我們請王修書一封給大乾君王如何?”
蒙德王子搖頭,“不管是不是大乾君王的意思,咱們都沒有時間去核實。
信從這里送到皇庭要多久?從皇庭到大乾京城又要多久?你不會真以為西蒙聾了瞎了吧?指不定咱們談判的消息已經擺在西蒙君主的桌案上。就算西蒙目前還沒有得到消息,三五日之內必然也將得到消息。
到時候西蒙必將也會有王儲甚至是西蒙王親自到邊境。屆時三國會談,咱們分得的利益絕對不會比眼下大乾應承的多。
就算大乾是只沒有牙的老虎,那也是老虎。”
大衛官又何嘗不知蒙德王子所說?愁眉苦臉道:“那依著您,這事該如何是好?”
談又談不下去。
退又不想退。
僵持又沒有時間也可以僵持。
輪到蒙德王子沉默。
大衛官等了許久不見蒙德王子回答,正打算轉身離開,就聽見蒙德王子長嘆一聲,“我去會會病秧子。”
大衛官:“……”
蒙德王子在北蠻眾王子里也是比較出挑的一個。
不是因為本事大是因為驕縱。
他出身好,又深受北蠻王偏愛,慣得一副無法無天的樣子,整日在北蠻橫行跋扈。
無論朝臣還是百姓都對他深惡痛絕。
幸好,蒙德王子的驕縱有度,最起碼不會把事做絕。
會得罪人,但是不會得罪到讓人跟他拼命。
這次出使大乾,大衛官本來很是頭疼,想著跟這么一個祖宗出門,頭發都得掉一半。
沒想到蒙德王子一路上雖然喊著伙食不好,沒有女人,不能賭,不能喝花酒等,卻始終不曾真做什么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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