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王子點頭,“你說的對。正因為如此,我北蠻才愿意退讓一步,千里迢迢到邊境來和談。”
沈清棠搖頭,“不,兩國和談到邊境往往是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當兩國實力有差距時,往往是處于弱勢的一國到實力強的一國國境內求和。”
沈清棠著重在“求和”二字上咬了咬,“一如蒙德王子此刻。”
蒙德王子臉色頓變,整個人從懶散坐的筆直,朝沈清棠怒目而視,張開嘴,又閉上。
無從反駁。
他們都在禹城,可禹城如今是大乾的地盤。
禹城被搶后,一直沒能用武力奪回就已經說明了誰強誰弱。
蒙德王子瞇起眼看了沈清棠一會兒,低低的笑了起來,“你進來時,我就想能在這時候越過一眾男人坐到本王面前的女人絕對不簡單。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你。你叫什么名字?”
“沈清棠。沈記的東家。貴國應該也有我們沈記的商鋪,蒙德王子去購物時提我名字能有折扣。”沈清棠坦蕩蕩的自我介紹,像是沒聽出來蒙德王子問句中的輕視。
在大乾,女人在家從父,都是不是某千金就是某小姐。出嫁從夫就變成了某太太。
閨名,就是深閨昵稱,不便與外人道。
蒙德王子作為北蠻談判團的代表,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他就是故意羞辱沈清棠,好報方才沈清棠羞辱他之仇。
卻不想沈清棠如此落落大方的自報家門。
蒙德王子再次笑了起來,這一次少了些敵意多了些欣賞,“小王總算明白為什么寧王殿下自理都困難卻依然堅持把美人帶在身邊。
既然這樣,想必沈……”
一時間發現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沈清棠。
若是寧王的妻子,當稱作寧王妃。
若是寧王的陪侍,最起碼也應該稱作寧夫人。
可沈清棠方才自我介紹時,壓根沒提寧王,她說自已是沈記的東家。
想到這里,蒙德王子接著道:“沈東家會出現在這里,想必你說的話也能有該有的份量?”
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沈清棠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只能說,若是大事,我會是個好的傳話使者,能把蒙德王子的話一字不漏的轉達給我家王爺。不過,若是我能力范圍內的小事,我應該也能做主。”
蒙德王子再次笑了起來。“沈東家跟大乾的女子都不相同。”
這話說的真是有趣。
何為大事?何為小事?
他想了想說明來意,“本王來是想問問寧王到底想如何?這么談似乎也沒什么意思。不如坦蕩一點兒,把彼此的底線亮出來。”
沈清棠搖頭,“蒙德王子這是為難我。你身為王子尚且不能代表北蠻,我一個弱女人連寧王都代表不了,又如何能代表大乾?
談判的的事還是要放在談判桌上進行,你說呢?”
果然,女人無論在什么時代都會被小看。
可是,連鋪墊都不曾就想套她的話,是不是有點過于看不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