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每個國家都出五十萬兵馬之后還剩多少兵馬?難道你們邊境就只有一個大乾嗎?邊境其他國家會不會趁機攻打你們?
就算不會,那么你們彼此呢?
北蠻雖跟大乾為鄰國,可實際上北蠻地廣人稀。北蠻皇庭距離邊關足足三千多里地,如此長的戰線,你們運輸糧草也費勁。
若在你們攻打北蠻之時,西蒙若是偷襲北蠻境內你們當如何?
大乾士兵不習慣寒冷,可西蒙將士不是一樣,他們也在苦寒之地,還善騎射,騎兵一日雖不至于千里,但是幾百里是有的。
你們北蠻比大乾還偏北,下個月應當就會結冰,馬蹄上纏了布,冰面就如履平地。屆時,北蠻可應付的來?”
“這只是說大乾不做任何反應的情況下。我們大乾肯跟你們和談不代表只能跟你們和談。你們要是因為大乾不愛打仗就想趁機欺負大乾是不是也得掂量一下大乾的實力?
對你們來說,出五十萬兵馬相當于傾巢而出,可大乾不一樣。大乾人多,一百萬兵馬也出的起,到時候只怕就不是和談,而是你們北蠻或者西蒙的求饒之談了!”
有沈清棠在,她所在之處必然夏天有冰,冬天有暖。
房間里的溫度會不冷不熱很適宜。
方才還一副興師問罪、盛氣凌人模樣的蒙德王子,此刻額頭上起了細細密密的汗,防備的盯著沈清棠,不像準備撲殺獵物的豹子,反而像是被大熊或著獅虎圍毆的獵物。
“你想怎么樣?”
沈清棠眨眨眼,笑了,“蒙德王子似乎很喜歡問這句話。”
從她出現在這個房間到現在,這個問題蒙德王子已經問了三次。
第一次是囂張的語氣。
第二次是警惕的語氣。
第三次是示弱的語氣。
蒙德王子沒說話,身體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微微前傾,目光警惕,搭在扶手上的手因為過度用力,手背上的筋微微凸起。
“方才我說過,我只是一介商婦,不懂政事。”沈清棠含笑解釋。
蒙德王子也笑了,自嘲的笑,“沈東家謙虛了。”
方才他就是信了這句話,才會被沈清棠一步步牽著鼻子走。
能說出方才那番話的能是普通商婦嗎?
不懂政事能以三國局勢侃侃而談?
這房間里只有沈清棠和他,總不會是她身邊的丫環教她這么說。
蒙德王子不由又感慨了一句:“難怪我母妃說,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沈清棠搖頭,“我可沒騙人。我從一開始就說的很清楚,我只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提個建議。蒙德王子是局中人,可能容易被局勢影響。”
蒙德王子才想起來沈清棠一直說提建議,卻一直沒說,追問:“沈東家的建議是?”
“讓大乾的和親公主來主持兩國和談。和親公主是大乾的公主是北蠻的王妃,她是兩國和平的紐帶。一邊是娘家,一邊是婆家,她自然會為兩國交好竭盡所能。
畢竟只有兩國交好,她這個和親公主才能在北蠻過得好,不是嗎?”
蒙德王子沒應,反問:“之前寧王就提過這一點。恕我直,和親公主在大乾似乎并不是很受重視,我本人很難相信她在兩國和談的事上有話語權。”
說是直,他說的還是過于委婉。
大乾嫁到北蠻的公主,北蠻定然是要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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