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
她沒記錯的話,工地的賬單每隔五日都會送一次。
沈清棠護送沈清丹那段時日,工地上的人不好找她,便改成了十天一送。
不管如何,學院的大概開支沈清棠是知道的,怎么這會兒突然心疼了?
春杏是個很簡單的人,想法都寫在臉上,沈清棠不難猜出她想什么。
主動開口解惑:“平日里我收到的賬單都是一段時日的,許是幾百兩銀子,許是幾十兩銀子,總歸看著不算很多。
你也知道,最近事太多,我沒有季宴時那么強大,只能挑著生意上比較重要的事先處理一下。
其余的還沒算賬呢!今日我才在書院的賬本上看見了總支出。我也沒想到幾十、幾百兩銀子最多的千余兩銀子,最后加起來能有這么多!”
雖說不是黃金萬兩,但白銀萬兩對沈清棠來說也是不小的開支。
春杏安慰沈清棠,“夫人,你不是說一次性投入持續性產出?你看建好的學院能用很多年。買來的武器、桌椅、打的木床木柜都能用好多年呢!這回都添置好,以后好幾年都不用再花銀子。”
沈清棠委屈的嘟嘴,“建學院只是第一步。之后還要養這么多學子、夫子還有其他工人。說不定每個月都得有幾千兩甚至上萬兩的支出。”
當然,之前沈清棠跟那些建筑工人說的很清楚,她會讓孩子們免費上學,但是不管飯。”
成千上萬的學子她可養不起。
最多,會補貼一些家庭著實困難的孩子。
另外給買不起校服的孩子免費提供幾套校服。
在邊關,不管哪個國家的邊關,不困難的家庭才是少數,大多數家庭都困難。
春杏聽著也頭大,想了想,建議沈清棠:“夫人,要不你找王爺要些銀子?”
沈清棠“哼!”了一聲,撇嘴嫌棄:“別看你家王爺穿的人五人六,一身行頭幾千兩銀子都打不住。可他兜比他臉還干凈!”
季宴時要養的人比她多的多。
以前單養秦家軍就讓他捉襟見肘,辦其他事的時候精打細算。
以后再加上季家軍,指不定他本人還得靠她養。
軟飯男!
沈清棠吐槽:“你家王爺當初流落北川時,兜里一個字都沒有,在我家都是白吃白喝!”
后來倒是幫忙了,但那是后話。
春杏不說話了。
不敢說。
***
三日過后,來找沈嶼之報名同去京城的人加起來并不算少。
其中大多數是那日沒來他們家的。
平日里總吵著回京城的那幾個全都沒露面。
沈嶼之拿著名單既欣慰又氣憤。
欣慰的是到底有這么多族人能跟他們一條心,愿意跟他們同生共死。
氣憤的是,林子大了什么樣的鳥都有。
沈家人多了,同樣如此。
有些人,聽到有好處,總往前頭拱,一說有壞處,立刻跑的無蹤影。
沈清棠接過名單看了一會兒,提起毛筆在幾個名字上畫了圈,“我覺得這幾個不錯,你們看看?”
她把名單放在桌上。
李素問探頭瞄了一眼,“怎么還有小姑娘?”
李素問提的人名叫沈清芳,只有十二歲。
父母都在流放路上沒了,還有個幼弟在路上發高燒沒能及時就醫,燒傻了。
姐弟倆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