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著氣,整個人緊貼墻角,殷沛東的情人竟然是馮斯乾派出的奸細。
一旦他掐住了殷沛東的咽喉,等于掐住了華京集團的命脈,雖然馮斯乾如今是董事長,可只要殷沛東活一天,他便是董事局公認的幕后當權者,他的分量比馮斯乾更重,他們產生了分歧,馮斯乾也只能讓步,除非端了殷家的窩,他才能真正操控華京據為己有。因此他不離婚,有一部分原因是需要殷怡做人質,假如他最終沒能斗贏殷沛東,唯一的女兒在手,殷沛東多少要顧慮。
好一盤深謀遠慮的計中計。
就在我震撼于馮斯乾高明厲害的手段,忽然間嗅到一股格外清奇的香味,我沒有聞到過那樣清冽的香味,像淬了汁的竹葉,或者蘭花的花蕊,潤物細無聲一般滲入空氣。
我低下頭,光潔的大理石磚上搖曳著一個男人的影子,他同我咫尺之遙,我們的兩縷身影近乎重合,男人領帶的尾端還勾著我圍巾,一寸寸纏繞,再一寸寸分離,我仿佛經歷過這一幕,在濱城的射擊場,也是如此相近。
我失神之際,男人俯身,他挨著我耳畔問,“你在偷聽什么。”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動作極快捂住我嘴,我根本來不及應對,男人炙熱的身軀抵住我脊背,拖著我往后退,“別叫。”
我反應過來,掙扎著廝打禁錮我的那只手,男人紋絲不動,牢牢地囚住我,直到把我拖進對面的一扇門,反鎖后才松開手。
我急促轉身,手背使勁揉搓著嘴唇沾染的氣味,淡淡的薄荷茶與麝香的氣味,來自于男人修長的手指。
男人背對四四方方的窗柩,面容被灼人的光暈覆蓋,我只看清他身上的墨綠色格子風衣,精致到沒有半點褶皺和灰塵,他的輪廓也熟悉,是男人中少有的魁梧英氣,我瞇著眼,試圖在極為明亮刺激的光線里聚焦。
他意識到自己站立的角度反射出是一片金燦燦的光,隨即朝一旁傾斜了半米,男人的一切在我視線中漸漸明朗清晰,是林宗易。
我徹底回過神,站好頷首,“林董。”
他打量我的表情,“韓助理面對你們馮董千嬌百媚,面對我連莞爾一笑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