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半劇烈燃燒著,他襯衣的氣味無孔不入,是香水,亦或最簡單的洗衣液的余味,卻成為世上最性感的氣味,攪動著我從未覺醒的欲望的細胞,和數年逢場作戲以致于對待男人麻木的神經線。我竭力平靜的心臟被他燙出一個細小卻深刻的洞,而我身體另一半在迅速冷卻,理智告訴我,馮斯乾的兩只腳還站在懸崖邊,即將有一只腳踩空的卻是我。
我覺得呼吸困難。
他攥住我長發,強迫我揚起腦袋,頸部和下巴抻成一條近乎筆直的線,我摸索到腦后試圖掰開他的桎梏,他其實并沒用力,一名身材結實的成年男子最有可能釋放的力道,他起碼收斂了八成,可這樣逼仄壓抑的氛圍,他的每個動作都充滿了強烈的侵略感,我不由自主放大他的危險。
“一單生意不夠嗎,貪婪的女人沒有好下場。”馮斯乾的胡茬蹭過我眼角,蹭下淡淡的濕潤,“這單都完不成,你有道行一心二用嗎。”
我凝視著墻磚,上面倒映出馮斯乾的身影,我如夢初醒。
林宗易說,他扮演了一只入侵獅王領地的獅子,挑起獅王對雌獅的占有欲,讓我事半功倍。馮斯乾說,林宗易從不會做無用之功,索要我的目的是試探他,究竟會猶豫難舍,還是順水推舟送出我這個定時炸彈。林宗易不但猜中是殷怡雇傭了我,他也看中了我在馮斯乾身邊的價值,明知我來者不善,馮斯乾也終究沒有拔除。一個心術不正的女人,正常情況下不管得手與失手,都百分百會給自己多留條后路,多拴個靠山,林宗易想做我幕后隱藏的靠山。
我并不在意他們的分析誰對誰錯,我只在意結果,結果是馮斯乾的確快要上鉤了。
我側過身,直勾勾盯著他的唇,馮斯乾抽煙很兇,煙癮大的男人唇色發紫,牙齒也長滿污垢,可馮斯乾沒有,雖然他牙齒不算白,或許是過于白皙的膚色襯得不顯,他唇色也比多數男人淺,唇紋條理分明,近距離時,干凈又好聞。
我大膽摟住他脖子,“馮先生,你的嘴唇是軟的嗎?”
馮斯乾臉色仍舊半點緩和也無,“硬的。”